卢绡铜发觉自己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再想着李永生时,手上的瓷碗不小心碰碎了一个。
她慌忙蹲下,伸手将地上的瓷片拾起,可却低估了瓷片的锋利,食指指腹被尖利的瓷片割破了一道血口,丝丝血珠从其中渗出,滴在破碎的瓷片上,晕染出一道血花。
卢绡铜的心怦怦直跳,她从未感受到如此直切的心跳声,好像下一秒她的心脏就要从喉间蹦了出来,她脑海里仍然控制不住的想李永生,第一次见到李永生时,她的心就是如此这般——
活蹦乱跳。
这是她在毕君庭身上从未有过的。
她好像见到李永生后,心活过来了。
想到李永生喝药时的冷静,苦涩的药汁经由他的喉间,随着喉结的滚动滑落下去,却不道一丝苦。
想到李永生那双充满狂傲与不羁的志意,那双如同狼一般散发着志意必得的勇猛,那是她从未在毕君庭身上见到过的杀伐果决。
她想,她应该是沦陷了……
她忍不住将李永生与毕君庭相互比较,明知这绝对不可,但她却不能控制住自己所想。
但最终结果告诉她,李永生,才可能是她心之所向。
再送药之时,卢绡铜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黏在李永生身上,看着他端坐在青石凳上,右侧大腿虽仍然绑缠伤药,但却仍然不失从容,唇角冷冽,不苟言笑,一双眸子灿若星辰,却没有她卢绡铜的影子。
卢绡铜咬了咬下唇,眸子里填满不甘,征服的欲望在她心中越涨越大,她想要那个狂傲肆意的青年眸子里盛满她的身影!
这次她在李永生将药碗递过来的时候忍不住发声道:“喝了这么多天的药,都是本姑娘亲手熬的。你也不会道声谢吗?”
李永生这才将眸光投向她身上,抬起右手从石桌上拿了杯清茶,抿了一口才缓声道:“多谢。”
卢绡铜跺了跺脚,恼他一身书呆气,就只道声谢,其余什么话都不说。
卢绡铜赌气转身,径直走了。
接下来些时日,卢绡铜依旧来给李永生送药,他们之间的关系渐渐不再像从前那般生涩,逐渐熟络。
毕君庭也来看望过几次李永生,不过待在这的时间不长,大多数只是寒暄两句,而后便忙他的功课去了。
陪在李永生身边的,就只有卢绡铜。
两人渐渐无话不谈,一处小小的洞穴中时常响起卢绡铜欢快的笑声。
卢绡铜向李永生表明了自己与毕君庭真实身份时,没有注意到李永生眸中一闪而过的精明,李永生若无其事地将手中茶盏放下,沏上新茶,而后放在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话的卢绡铜手边。
他一早就看出卢绡铜对他的感情,刚开始他只是不屑于回应卢绡铜的感情,一介粗女,他自然不会瞧进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