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这个榆木脑袋,学数学确实是费劲。”
说话间,二人不知不觉,已经走拢了芙蕖在县委山上的家。
这一路折腾下来,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屋里却依然黑灯瞎火。
按道理说,县招待所那边,八点半就该下课了,难道说陈秀又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芙蕖打开门,正要进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喊:“沈芙蕖!”
芙蕖转头一看,多日不见的姚小远,骑着自行车,气喘吁吁地停在她身后。
“快点!沈芙蕖,你朱叔叔,出事了!”
“你妈已经过去了,我爸喊我来通知你!”
啥?
“朱叔叔出啥子事了?”芙蕖着急地冲上去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爸说你主意多,让我来喊你快些去呢!”姚小远一边回答着,一边偷偷瞄着芙蕖身边的谢青川。
这小朋友,心中还是有些小心思的。
“别问了,赶紧走吧!”谢青川快速地从小院中推出芙蕖的自行车,骑上去,反手拍拍后座,示意芙蕖坐上去。
姚小远骑在前面
,谢青川带着沈芙蕖跟在后面,车轮子都要踩出火来了。
县委山到县医院,原来怎么样都要骑上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三个人,十分钟便赶到了。
还没走拢县医院门诊大楼,沈芙蕖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哭叫声。
“老头子啊,你死得好惨啊!”
“你死了,留下我们咋个过啊!”
“庸医朱志军,杀人偿命啊!”
芙蕖的心,猛地一沉,这是死了人了?
朱志军是牙科医生,按道理说,牙科算是医院里医疗风险最低的科室之一了,治牙怎么还能把人给治死了呢?
芙蕖心急火燎地扒开人群冲进去,只见门诊大楼的大厅里,摆放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的老者面色灰黄,嘴巴微张,仔细一看,还能在他的口中看见已经凝结的鲜血。
十来个亲属模样的人,跪在老者身边,哭得死去活来。
担架后面,站着县医院的工作人员。
朱志军也站在担架后面,此时的状态,十分狼狈。
一个小伙子,看来是死去老者的亲属,情绪十分激动,死命地揪着朱志军白大褂的领子,抡起拳头往朱志军身上砸去。
姚永奇和张建几个平日里和朱志军交好的,拦在小伙子和朱志军中间,想要把他们拉开。
奈何那小伙子人高马大,拳头还是落向了朱志军。
朱志军这个文质彬彬的书呆子,一拳头下去,眼镜便被打歪,歪歪斜斜地挂在耳朵上。
娇小的陈秀在一旁也帮
不上什么忙,只能一边抓扯着,嘴里一边无助地喊道:“莫打了!莫打了!”
情绪激动的家属哪里肯依,原本跪在地上的亲属,又有几个跳了起来,向朱志军冲去。
这些家属,看样子,都是附近镇上的农民,做惯了体力活,长了一身的腱子肉。
反观县医院这边,也就姚永奇有点战斗力,这样下去,怕是朱志军要吃大亏啊!
谢青川见状,赶紧对身边的姚小远说道:“你赶紧去五星酒店找一个叫牟锐的,喊他多带点人过来,快点!”
姚小远也被眼前的阵仗吓懵了,忙不迭地点头,转身骑上自行车,往五星酒店而去。
只是,牟锐得到消息从五星酒店赶过来,即便是开车,最快也要接近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里,情绪失控的家属,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啊!
眼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