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陈秀的基本情况,这些话,应该是朱志军来告诉给他母亲。
不过呢,这母子俩,现在都在气头上,几句话没说对,说不定就会吵起来。
芙蕖和陈秀,当然都不愿意看见母子俩为她们吵架。
于是,一脸单纯的沈芙蕖,便装作闲聊,将这些信息讲给朱妈妈听。
朱妈妈虽然依然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但是,芙蕖也看出来了,她并非彻彻底底地将陈秀否决掉,不然的话,她不会听说陈秀是老师就面露喜色,而听说陈秀不再吃公家饭而失望。
“我妈妈现在给这些孩子补课,一个月,可以挣三百块呢!”芙蕖使出来杀手锏!
“三百块?!”这个数字,对于朱妈妈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
她家老朱,堂堂县委宣传部部长,如果明年退下来的话,退休工资,也不过两百多元,陈秀利用业余时间在家补补课,就可以挣三百块?!
“妈,秀秀很能干的!”朱志军一脸的骄傲。
“奶奶,一个月三百块钱只是开始,县医院现在好多家长来求着我妈给他家孩子补习呢!”
芙蕖继续说道:“我们打算,以后租个门面,扩大规模。”
“以后啊,我妈就是总经理了!一个月别说三百块,三千块都不止!”
芙蕖描述的美好蓝图,就连朱志军,都惊呆了。
一个月三千块,一年就三万多
,那陈秀岂不是成了妥妥的万元户?
“那……那也不稳定吧?”朱妈妈的语气,是彻底地松动了。
稳定?八十年代中后期,公职人员停薪留职的风潮,已经蔓延到南嘉县这个闭塞的小城。
省城,南方,才是人们向往的热土。
谢青川的父亲谢洪运,其实就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从国家单位离职后,去商嗨搏击,做得风生水起。
芙蕖在心中腹议了一会。
但是,她也知道,要在短时间内,改变朱妈妈这样的老年人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于是,芙蕖顺着她的话说道:“那人家十年挣的钱,我们一年就挣回来了,好像稳定,也不是那么很重要了。”
“你说是吧,奶奶?”
朱妈妈不再说话了。
这一下午的接触,陈秀好像除了年纪稍微大一点,不能再生孩子,其他方面也算是不错。
不过,沈芙蕖这丫头嘛,伶牙俐齿得过了头了,确实是个人精!
而且,她懂的道理,似乎比三十八岁的朱志军,还要透彻!
这一点,看来郭德清没有看错。
正思虑间,陈秀从门外,端进来两碗热腾腾的挂面。
朱志军那碗,加了红油花椒,味重,不足为奇。
但是,朱妈妈这一碗,因为是老年人,不能放辣椒,清汤挂面,短时间内,没有高汤作底的情况下,要想做得好吃,非常不容易!
朱妈妈冷着脸,本来不想动筷子,但是,这碗面,咋就这么香呢?
面上盖着的
荷包蛋,火候刚刚好,筷子轻轻一戳,便流出金黄金黄冒着油的溏心。
老年人,都喜欢溏心蛋,可是,朱妈妈在家里试了好多次,都煎不出这么好的溏心蛋。
朱妈妈差点脱口问出:陈秀,你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