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手杖,虽是坐着,那经时间沉淀的严厉却分毫不减,苍迈却持重道:“真有意思,这就是过了我晏家大门的长孙媳妇?”
温窈也是惯会看菜下碟的人,立马深厉浅揭的改口:“爷爷。”
晏重明瞥她一眼,当着众人的面,“嗯。”
不冷不热的态度,脸色却是缓和了许多,又挑起眼皮瞧了她两眼,还算满意,吩咐了入座。
温窈险些路都不会走了,还是晏随携着她落坐。
比起她的僵硬局促,他显然游刃有余,扯了纸巾过来,牵起她的手,细细擦她掌心的汗。
头微垂,靠过来压低了声:“还没适应?”
温窈也偏头看他,任他动作,轻声道:“吓死人了。”
晏随略微挑眉,似笑非笑。
温窈滚了滚喉咙,“还好我心理素质不错。”
晏随就看她逞强,给她留足了面子。
两人靠得近,悄声细语的说着,从旁人的视角看去,俨然是一对天作之合伉俪情深的亲密夫妻。
“…瞧瞧,两人的感情还真好,打从进来牵着的手就没分开过……”
“淮叙跟河清哥一样,随了他爸,心里眼里都是对妻子的好……”
细细低语似有若无的传进了温窈的耳朵里,她的耳根止不住的烫了起来。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还被晏随握着。
她抽出来。
晏随按着没动,也不知听见那些话语没有,淡漠着一张脸,温声道:“还没擦干净。”
温窈的耳朵红透了。
这会儿离正式开宴的时间还早,其他人陆陆续续的告退后离开。
温窈也待得越久越不自在,隐隐还有点呼吸不顺畅,晏随看出她的不对劲,提议:“出去逛逛?”
“没关系吗?”
晏随:“有我在,去吧。”
他的声音依旧平缓,于温窈来说却带着不同寻常的安抚。
她那颗浮躁的心,诡异的渐稳下来,“那我先走了。”
她自然不可能把晏随一并带走的,这种情况下,显然是老爷子有话要谈,她向各位长辈打了招呼,离开了。
大概是她一直警惕着,提着神经,出了门之后靠在墙上闭眼平静了片刻。
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