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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7 章（第1页）

。红初六怕甘灵珠继续追问，忙接过话。

“怎么会呢，那些不过都是名头罢了。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又岂是用关系能确定的。不是亲人更甚亲人，虽是亲人却更胜仇人。我与小姐，情在心中，心领神会就好。”

甘灵珠听了十分高兴，跑到红初六身边挽着她的手臂：“娘，初六姐姐说得对呢，我们两心领神会就好。”

被开解后的莫云岚兴头十足，又说起两兄妹小时候的一些囧事，莫嬷嬷也进了屋帮着回忆。

弥漫着一丝血腥味的卧室，难得腾起有一片欢声笑语，几人都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相聚和欢乐。

第145章殒殁

莫云岚吐血晕倒后的第二个晚上，在儿女绕膝的欢乐中沉睡过去，就再也没有睁开过眼。

第二天已是午时，甘博翰与甘灵珠坐在床边看着依旧熟睡的母亲，脸上写满了眷恋。

府医来把了几次脉，半个时辰前刚走。走时在莫云岚的口鼻之间放了一朵新棉花，这就意味着夫人不可能再醒了。

老太太自事发起就在院子里不停地念经祈福，最终也没能向诸天神佛求来多点时间。

申时未，莫云岚口鼻之间那块新棉花一动不动了，这位曾经名噪一时、风姿绰约的京都才女与世长辞。

莫嬷嬷指挥众人将莫云岚抬至南窗下已经备好的床上，盖上新被子，将一颗玉珠放入她的口中。

早就安排在外等候做法事的复者爬上了屋顶，挥动着寿衣向北大声呼唤三次：“甘莫氏，你回来啊！”然后将寿衣覆盖在莫云岚身上，表示其魂魄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此时，甘灵珠与莫嬷嬷才放声大哭起来，甘博翰凛若冰霜，双目通红依旧十二分地克制着自己。

甘府内外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挂上了白皤，送讣告的婆子、小厮匆忙往各府报丧，灵堂也都准备好了，四个儿女拄着哭丧棒恸哭尽哀，开始守灵。

莫家已经没有亲人了，有些远亲都在千里之外。真正为她的逝去感动伤心的，怕也只有甘博翰、甘灵珠、莫嬷嬷、红初六和极个别的丫鬟婆子了。

其余人，大都是在为自己忧心，大夫人不在的时候如何保全自己，或在从中分得一杯羹。

人走茶凉，莫过于此。

停灵七日后甘博翰要扶棺回祖坟安葬，甘灵珠执意要一同前往，这是不合规矩的事，可老太太也不出面阻拦，依旧在佛堂里念经。

甘侯爷正在愁自己这个能干的夫人走了，府里诸多事务由谁来接手的事，十分烦燥甘灵珠的哭闹，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于是甘灵珠带着红初六与蒙兰、蒙翠、初杞四个丫鬟，跟着甘博翰一起上了路。

莫嬷嬷在停灵期间，就已经按大夫人的交代将院中的丫鬟婆子都一一安置妥当，而她则作为甘灵珠的管事嬷嬷一同上了路。

而红初六则抽着空隙，将自己的情况书信几封托西北角的“小牛哥”送了出去，一封给家里，两封送至白家铺子。

让红初六没有想到的是，甘家的祖宅，竟然是在红初六与甘灵珠第一次见面的通扶县。来甘府时日夜兼程赶路用了三天，这次送灵回乡则无需赶路。

“小姐，您得吃点儿东西。”在入住的客栈里，蒙兰将第三次热过的饭菜端了上来，可甘灵珠依旧蔫蔫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红初六也没有办法了，上路三天，每天劝小姐吃饭是最困难的事情。

她知道甘灵珠伤心，没有胃口不想吃。但是几天下来，胃就会越变越小，就越没有胃口，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她也是用尽了一切办法，什么夫人成为天上星星看着她之类的，都劝过了。

可甘灵珠不是七、八岁的孩子，红初六说的那些，甘灵珠都知道是在哄她的，完全听不进去。

红初六只得请出“黑煞神”甘博翰。

一身孝服的甘博翰黑着脸进了甘灵珠下榻的房间，在放着食盒的餐桌旁坐下。不一会儿，莫嬷嬷也进了房间，两人开始商议到了祖宅后的事。

“预计后天中午能到祖宅，这样下午就能安排安葬事宜。”莫嬷嬷禀告道。

“到时候从祖宅到祖坟还要走一个时辰吧？”

“是的，大公子。”

“那天只要我一个人去扶棺就行了，嬷嬷你就在祖宅安排。”

“那我呢？”甘灵珠扶着床沿坐了起来。

“你？”甘博翰斜睨了她一眼，“你下床走上三圈给我看看，三圈都走不完，你还能走一个时辰？”

“我，我怎么走不了了！”

“咚”地一声，甘灵珠跳下床就开始走，一圈没走完就开始摇摆起来，红初六见状赶紧上去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