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的时候,如此年轻貌美的一个女性,成为了他的母亲,让他实在难以接受,从一出生就拒绝被哺rǔ。
这个表面坚强的母亲,在他的面前露出过迷茫、无措、心疼、难过,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喝下rǔ汁。
前世他母亲早亡,从未感受过母爱,但他从不觉得自己缺少什么,因为父亲教导他,男子汉出生就是来闯的。
所以他顶天立地、铁骨铮铮,千磨万击还坚劲,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当拥有过了以后,他才知道……
她每一夜总要起来好几次,为他掖被角、亲吻他的小脸,他知道。
他高热发冷的时候,她解衣取暖、轻唱低喃安抚他,他知道。
因为他故意迟迟不开口说话,温柔的她横眉怒目严惩乱嚼舌根的恶奴,他知道。
被恶奴报复在他手臂上扎针,她流着泪用羽毛一样轻软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伤口,他知道。
当他第一次握笔写下一个字,她笑靥如花、容颜似水,他也知道……
所以,在妹妹出生后母亲落下病根,他唯一的愿望就是——长大!
“大公子……”莫嬷嬷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声音苍老如枯木断枝,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嬷嬷……娘,她……”
“夫人昏迷中,已经去请大夫了,我怕,怕……所以,着人赶紧把你们叫来,万一……还能见上。”
甘博翰这才找回了手脚的存在,撩起衣角跨过了门槛,门在他进入后轻轻关上,屋里只余三人。
莫云岚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呼吸声轻得仿佛根本不存在,如果不是甘博翰运起内功,根本就感觉不到她在呼吸。
甘博翰仔细端详着母亲,她紧闭双目,眉心间藏着川字皱纹,双鬓还有几根白发。
他竟然现在才发现!即便是母亲平日里化妆故意掩饰,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他的母亲,三十才刚刚出头,这在现代大都市里,这样年纪的女孩儿还在高唱着“快乐单身歌”吧,还在和闺蜜逛街、宵夜、啤酒狂欢吧。
“翰儿……珠儿……”
甘博翰赶忙跪到床边,用手小心翼翼地拉起母亲的手,轻声应着:“儿子在。”
莫云岚似是无所觉,眉头一拧将头又歪向了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