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好奇的大眼睛滴溜转着,四处打量着书房的模样。
傅骋往日办公就在书房,只是他逐渐把手里的事业转交给大儿子,如今书房也成了大儿子的常用地。
坐在书桌前,傅骋从怀里摸出一把小钥匙,随后打开了书桌最底部的抽屉。
画纸在枝枝面前铺开的时候,她小小的身体毫不顾忌地直接扑了上去。
双手抓着画纸,枝枝瞪大双眸,眼眸中闪着光,“麻麻!拔拔,这是麻麻!”
果然是枝枝的生母。
傅骋其实在被救之后,就对梦境里自己见过的女人印象模糊了。
是他抓着美院院长,跟在院长身后,两人用笔一点点磨出了这副画像。
直到成品出来,傅骋看着画像里女人的模样,不知怎的,嘴角自觉地上扬,就连内心也变得十分愉悦。
就好比现在。
他看着画像上的女人,恨不得像女儿一样直接往上扑。
意识到这一点的傅骋嘴角的笑意变得僵硬。
他伸出手指在画像上轻抚,道,“枝枝,这就是你的妈妈么?”
枝枝用沾着口水的小嘴唇‘吧唧’一口亲在了画像上,结果糊了一口的铅笔屑。
饶是这样,她还是激动地点了点头,“是麻麻,拔拔你又忘记麻麻了对不对?”
傅骋看到女儿唇上印着黑色铅笔屑,皱着眉头拿湿巾在她唇上擦。
听到女儿话中的这个‘又’字,傅骋眉头皱起,“爸爸总是忘记妈妈么?妈妈和枝枝说过什么?枝枝说给爸爸听好不好?”
给女儿擦嘴擦手,傅骋手头上的动作极致的温柔。
他看了眼画像上的女人,再收回视线的时候,却见女儿用手捂住嘴,对着自己用力摇了摇头。
“麻麻说,拔拔是笨蛋!”
瓮声瓮气的小奶音从指缝间泄出。
傅骋伸手剥开女儿捂住口鼻的小手,笑道,“是,爸爸是笨蛋,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妈妈。”
“爸爸也很想想起妈妈是谁,枝枝告诉了爸爸,说不定爸爸很快就会想起来了。”
“枝枝不想见到妈妈吗?在沙漠的时候,爸爸见到妈妈了,是妈妈救了爸爸。”
这件事是傅骋一直没有对外说的。
他在沙漠中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他遇到了画像上的女人,对方温柔似水的眼神令他至今想起都忍不住心尖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