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位来咱家借宿的俊俏后生,真的不辞而别了?”
因两人站在船篷外,老管家也不怕被旁人听了去,开了口后就再收不住的絮絮道:
“怎么就走了呢?之前,那后生还说要帮您,挽回声誉与解除误会,他真的没和您说什么就离开了?”
苏汐月听到苏忠提起陈炎,一时也怔住了。
只是,不等苏忠再念叨更多,已笑着摇头道:
“他虽没说什么,但承诺的事,也算不负所托,忠叔且忘了他吧。”
一语毕,苏汐月便笑着佯装怕热,嚷着要喝酸梅汤,倒是将苏忠这一场絮叨给化解于无形了。
但自此后,船行这一日,苏汐月的唇角都微微翘着,也时常不自觉的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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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苏汐月一行北上之时,冯永则按着手下禀报的消息,迅速追查去了云来茶楼。
“伙计,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说书人,给我找来。”
冯永要了一间雅室,才刚坐下,不要差点就先要找人。
伙计听了一呆,但很快就回神伶俐的应道:
“好嘞,爷您稍候片刻,顾夫子正在说着呢。这场下来,小的即刻就给您叫来。爷这是慕名而来?那您可选了间好雅室,只要打开门窗后,这说书声可就流水价的进来。”
伙计嘴甜的赞了又赞,才像是又想起似的,殷勤道:
“只是,这一场还有些时候要等,您看,要不要先上点儿什么茶水点心?”
冯永懒得应付,一挥手交给属下安排,并转头示意随从去开门开窗。
可他却既不正眼也不细听,只将全部精力集中在鼻端,只在外界说书声骤变时,关注一两声说书的内容。
如此片刻,冯永猛的睁开眼,双眸兴奋的精光闪动。
“哈,果然不错,这说书的还真用了不俗的东西!”
亲自确认过后,冯永再无心外界吵杂,只让侍从将门窗紧闭,兀自在雅室闭目养神,等着说书人前来。
待茶水点心等物上齐,盏茶功夫后,屋外忽地掌声雷动,叫好声不断。
冯永这才微睁眼,摆了摆手道:
“出去看看,别让人溜了。”
仆从躬身领命,悄无声息的迅速消失在门后。
不过片刻,顾北亭就被人半押半请的,弄进门来。
“你,你们,是什么人?这是要,要做什么?!”
冯永看着战战兢兢的顾北亭,笑笑摆手,挥退了屋中所有侍从。
“不用这般戒备,先生说书说的好,所以在下想就近请教先生一二。”
顾北亭耳听的这话,眼见着对面人好似亲切的笑容,却立刻浑身寒毛直竖,不仅没轻松稍许,反倒越发紧绷僵硬。
“你,你想问什么,就快问,在下一会儿还有下一场要说。”
冯永不以为忤,笑笑道:
“呵呵,好,顾先生爽快,那在下就不多寒暄了,请问你说书用的香料,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