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定,才抽噎着,断断续续接着道:
“都是你爹!我是真心实意来劝慰你娘的,可谁知你爹竟贪图我的美色,还,还被你娘撞见,这才有后来……”
柏氏的话没说完,门口斜射入屋中的光线忽暗了暗。
“我何时与你有过苟且?信口雌黄,也该有个度。”
听见熟悉的低沉嗓音,柏氏猛地一抖,不敢置信的望向门口,站在光中却满面暗沉,不知是因被身影遮挡,还是被气的,唐虎的阴沉脸。
“我,我没……”
柏氏一瞬瞠目结舌,脑子根本就转不过来。
这时她身旁,忽又想起唐燕的,冷如冰刃的声音。
“说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娘究竟是为什么死的?!”
柏氏被这父女俩前堵后截,一惊一吓下,哪儿还敢再狡辩使诈?
凄惨求饶中,往日的真相也因此渐渐浮出水面。
原来,柏氏因唐燕生母体弱多病,又想着唐虎有功名在身,便想勾引唐虎做小,只要耗到唐燕亲娘病逝后,自然也能混个浩命夫人当当。
可谁知,唐虎就是块木头!
柏氏几度勾引都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抑郁恼火后,看着身边警惕的小拖油瓶唐燕,倒又想了条毒计。
故意在唐虎跟前,表现的与唐燕亲密无间,另一面又暗中设局,让唐燕生母在窗外听了一出张冠李戴的捉奸戏码。
加之,柏氏之前与唐嫣生母的多番嚼舌,病情沉重间,遭逢这样的打击,自然也就顺了柏氏所愿了。
唐燕怎也想不到,她一直以为的,抛弃生母的父亲竟是无辜被冤,而一直以为的,保护母亲的幼小的她,竟是催生柏氏这般毒计的最初也是最强力的一环。
“原来,原来是我,害了母亲。”
就在唐燕被自责深深淹没,几乎要瘫坐在地时,身后忽然伸出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拉起护在怀中。
“好孩子别哭,我都听见了,你是在保护你的母亲,你没做错任何事,是爹糊涂没保护好你们!”
唐虎涩声安慰了唐燕后,轻轻将她退出门去,边嘱咐道:
“什么都别多想,爹会处理好,日后爹会好好照顾你,咱们带着你娘寻处好地方,好好过你娘想的日子。”
唐燕被推出门,下一瞬房门就被紧闭起来。
她按着父亲所愿,抬脚远离了这处院落。
只是,抬头望着苍穹时,眼中的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苏汐月啊,你真的没说错。我不该自以为是,娘在世时不该,之后更不该认定了心中的那个想法,就与爹生分,让蛇蝎钻了空子啊。若我能早些与你相识,该有多好……”
唐嫣无声的哭着,喃喃低语着,却仍逼迫自己按着父亲与苏汐月的交代,去准备。
————
与此同时,李府中的太夫人院落。
李大夫人回返李府后,立刻带着苏汐月与唐氏直奔后院,想李太夫人禀报。
因唐氏第一次来李府做客,向李太夫人见礼后,便有意辞行离去,好让李家人自行商量别院之事。
但太夫人好客,又看出李大夫人与唐氏投契,便命李大夫人代她待客,好生招待唐氏赏花游玩后再走。
另一面,听说苏汐月曾跟着亲身入林查看,则留了她在身旁,问询具体的细节。
待李太夫人的待客花厅,只剩了苏汐月与李太夫人两人,老人家越发和蔼可亲的,拉起苏汐月的手道:
“走,咱们也不是外人了,跟老身去后面敞轩里躺着聊去,省的坐在这里憋闷又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