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孙儿也吓得哇哇大哭,他彻底急了,慌乱无措,这才一下把话全给抖出来。
原来那根野山参早被邹老头子泡了酒用了。
他愁酒,还想再弄点儿,但又不舍得再费那个钱。
正好前天,他婆娘在屋后的阴湿墙根里挖到一株这玩意儿,长得还真跟山参挺相似的,问他拿这个泡酒行不?
邹老头啐一口,转头却想到个昏主意。
不如就拿这玩意儿当人参,让他婆娘啃两小口,装着说昏头中毒了,然后他自己去跟张老汉和那后生扯皮,定要让他们要么赔点钱,要么再赔一根野参。
邹老头看着自己婆娘真咬了两嘴,往嘴里嘬嘬,说这味儿有点苦辛,刚说完,很快就往后一瘫倒下去。
他心想,样子装得还真挺像!
然后就飞快去找张老汉扯皮拉经要说法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啊!
这东西还真是有毒的!
行脚大夫很快回来给邹婶灌了药,周遭邻里乡亲也拖了板车过来,把人架在车上,一路就往卫生站赶去。
有人十分担心,也有人在背后偷偷嘲笑两声,赶忙回去把这事当成笑话给自家人趁热讲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邹老头真是,碰瓷不成还差些赔上婆娘的命!
一场风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让夏篱奇怪的是江承的反应。
他从不是畏缩的人,也不会任人栽赃。
能很快解决的,他绝不会多拖半秒。
但当时在门前,他的面庞半隐在昏黑夜色中,只是沉默地攥紧手里的野参,就那么站着。
任由旁人投来打量视线,窸窣议论。
他这种反应,真的很反常。
屋子里很安静。
“那就好。”
男人听见她说没事了,干巴巴道。
他神情沉默着将把菜放到桌上,忽然抬头,冲她咧嘴笑:
“快来吃饭,梨子,我给你惹了祸,你到现在啥都还没吃,肯定饿坏了。”
他的容颜骨相偏硬朗,轮廓间每一寸的棱角都挺拔利落。
不笑时容易显得凌厉凶冷,一旦展唇笑起来的模样却意外英挺灿烂。
那双好看俊逸的乌黑眼眸里融着头顶投下来的清浅灯光,望向夏篱的眸底暖洋洋的,竟然让她觉得有种纯净而炽烈的色彩。
夏篱微微点头,顺着他的意思,坐在桌边拿起筷子。
桌上三道菜。
一道麻婆豆腐,卖相不佳,略微焦香。
还有一道糖醋里脊,一道酸辣土豆丝。
都是她很喜欢吃的。
他也拿起碗筷,略有点不好意思:“我…做的不好看,你尝尝,要是不喜欢,我给你做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