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在男人用过一晚的枕头上好像发现了一小块暗红的颜色。
旧枕头的布料是深色的,乍看不太分明,可夏篱之前是医学生,能辨认出来。
这里是他后脑勺蹭上去的血迹?
所以……他失去记忆愣乎乎的模样,极大可能是因为他脑袋受伤了?
夏篱沉默看着那块深暗的血痕。
她也知道他身上有些小伤,以为是一路流浪留下的。
他昨晚还很是自如地洗了澡,行动无碍,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舒服的样子,所以她也没想到去仔细检查下他身上的伤处。
夏篱收起那些东西,纤长睫毛垂下,蓦然有点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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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碾子村外背靠着一座大山,原主小时候也去过山里打野果子吃。
大山里的宝贝并不少。
前些年吃集体大锅饭的时候,村里不少人家会偷偷跑去山上猎个兔子野鸡之类的,给自家开小灶加餐。如今上山的人倒少了。
夏篱没那个打猎的本事,是想着上山去碰运气采摘一些草药。
她受爷爷影响,对许多中草药的生长形态过目不忘。
在眼前这个年代里,大家伙儿看病还不是全靠去镇上的卫生站,谁家老人小孩有个什么小毛病就去赤脚大夫那里领副中药,便宜又管用,大家对中医药还是比较信赖的。
午后,夏篱背着竹篓子上了山。
一通摸索,越往深山走越惊喜地发现山野遍地果然有不少可用来入药的药草。
其中一味七星草她很熟悉,绿草形状如同倒挂鸡脚十分好辨认。
她细心采摘了不少,打算下山后试着用干燥方法制成初成品,再拿去换钱。
忙碌一下午,下山的时候夏篱还撞见了一只肥硕的野灰兔子,正躲在灌丛边窸窸窣窣啃着兔儿草,像是一点不怕人。
见她要走近了才竖着耳朵呲溜一下蹬走,动作极其迅速。
夏篱眼睁睁看着它溜走,心中闪现十八种烹调兔ròu的方法,舔了舔干燥的唇角,十分惋惜。
要是她有那种打兔子捕鸡的本事就好了。
背靠着这座宝藏似的大山,那岂不天天可以吃香喝辣?
一路回到村头,斜阳已晚,天色昏黄黯淡下来。
正值小村里炊烟四起,一阵阵的柴火饭菜香直钻入鼻。
她累了一天,肚子也咕叽起来,加快回去的脚步,路上却碰到一个不速之客。
远远的,夏迎珍穿着条绿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