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夜修罗握了握她的手掌,随后缓缓松开,站起身来,便朝外走去。
缓缓握紧了自己的手掌,帝岚音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气,蓦地问道:“听说,柳如雪也来了?”
脚步一顿,夜修罗没有回头,语气却轻松了些许:“是。”
问这么一句,已经算是在告诉夜修罗,她没有那么怒了,但说不生气是假的,想要她这么快原谅他,那是不可能的。
“知道了。”闷声吐出三个字,帝岚音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没有再说话。
听不到她的声音,夜修罗没有回头再看她,顿了几秒,提步离开了房间。
其实,有些感情,明知道割舍不得,但高傲却是最伤人的,欺骗也是如此。
帝岚音没办法,让自己在明知道那些事情,真实发生过后,强迫自己去原谅和接受夜修罗。
纵使理智告诉她,要相信夜修罗,也许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隐情,但敏感的神经却让她,没办法去说出
原谅二字。
前世给她的打击和刺痛,太强太浓烈,她真的不想让自己重蹈覆辙。
但有些深爱,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也许就像夜修罗说的那样,以前的事情,即使后悔,他们也没办法去挽回,所能做的就是在日后补救,而她不应该,连个补救的机会,都不给夜修罗。
尤其是像夜修罗那样高傲的人,如今已经放低了架子来找他,虽然没有明确道歉,但却也说出了,这其中确有误会。
高傲如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她是不是也不能奢求太多了?
帝岚音苦笑了一下,找不到答案,所做的决定和选择,不过是遵从了自己的本心。
心里的想法,让她去相信夜修罗,那她就再给夜修罗一个机会,也给她自己一个机会。
人这辈子,动一次心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一个看上的人,帝岚音也不想轻易放手。
算了,等一段时间,冷却一下再说吧。
心思纷乱如线团,帝岚音找不到开头,也捋不到结尾,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叹了口气,帝岚音站了起来,回到床上躺着,不多时便睡着了。
其实,没有人知道,她这几天都不能安眠了,有些人真心不是自己说不想就可以不想的,他好像长在了你脑子里,有了自己的意识,总是让你的梦里钻一样。
因为不想在梦里看到夜修罗,她这几天,几乎都是睁着眼,熬到天亮,眼下该说的说了,她也觉得有些困
了,自是不久就睡着了。
然而,就在她睡着的时候,阮青玉去见了自家爷爷,阮文祥。
看到半年没有见面的孙女,阮文祥拉着阮青玉的手,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一会儿嘘寒问暖的问问这个,问问那个,一会儿又正色问柳无之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对阮青玉有没有影响。
“没有,整个药宗的人,对我还是一样好!爷爷,你可别忘了,我好歹也是大长老的弟子,就算师父不在了,也没有谁敢苛待我。”阮青玉在阮文祥面前撒了半天的娇,听到爷爷这么问,眼神有些飘忽,窝在他怀里,心虚的不敢抬起小脸,反正阮文祥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就随意撒着谎。
不明白事情经过的阮文祥,听到孙女这么说,便松了口气:“那就好,若是药宗有人敢欺负你,你就跟爷爷说,爷爷来接你,咱们回家,才不在这受这份气呢!”
“爷爷,其实吧,有人欺负我,但孙女不敢给你说。”向来在阮文祥面前骄纵惯了,阮青玉知道,爷爷对她很好,什么都顺着她,便想起了帝岚音,若是借着爷爷的手,能解决掉帝岚音这个小贱人,那当然再好不过。
“说,谁欺负了我的宝贝孙女,看爷爷不废了他?”闻言,阮文祥老脸一拉,佯怒道。
阮青玉委屈的撇撇嘴,道:“还能是谁啊?不就是老宗主新收的徒弟帝岚音呗,仗着是老宗主的徒弟,那小贱人一
进来,当天就打了孙女一顿,师父想要替孙女讨回个公道,老宗主和宗主,却都偏袒那个贱人,还罚我到后山面壁思过。”
“什么?他药宗竟这么欺负人?”阮文祥顿时怒了,他最看不得有人欺负他孙女,在他眼里,他孙女就是一块无价宝,向来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何时轮到旁人随意欺负了?
往阮文祥的怀里拱了拱,阮青玉抽抽搭搭地说:“爷爷,可不是嘛!那小贱人可欺负人了,爷爷你有什么办法,能帮我治治那小贱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