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么想着,她也这么说了出来。
自从跟
狐狐契约过后,对待事物她的直觉,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准确,好像没有什么,她猜不对的事情似的。
只是,这样的直觉,有时候灵,有时候不灵。
她将这样的反应,归咎于她只是接受了狐狐的能力,还不习惯而已。
“不是那个人,杀了柳无,那会是谁?”戚风呐呐,视线不自觉地扫过在场众人,看到众人的脸上,似乎都有惧怕和担忧之色,看上去,唯独没有心虚的表情。
属于通灵者一族,天生来的直觉告诉他,真正的凶手,很有可能,就在在场的人中。
要知道,柳无的实力,好歹在药宗排的上是前三,他和罗霖,不可能杀害柳无,那只有这些实力高于弟子,却低于柳无的人,有杀人的可能。
也许,他们是几人合伙,杀害了柳无也说不定,当然也不排除是单个人,在帝岚音废了柳无幻海之后出手,杀了柳无。
这个人到底是谁?
“大长老,不是死在会驭蛇术之人的手里。”忽地,正在戚风对那些人观察之际,帝岚音朗声,将自己的断定,说了出来。
听到她的话,戚风下意识地偏过头,看向了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相信帝岚音,不要在这个时候出声,于是乎,他真的就这么做了。
而其他人听到帝岚音的话,先是震惊了一下,随后纷纷不解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长老临死前留言,明明是会驭
蛇术之人,偷袭了他,你怎么又说不是那人杀了大长老,有什么证据吗?”
“就是啊,凡事要讲究证据,你这样说,总要拿出点证据来吧?”
“证据就是大长老胸口上的伤痕。”帝岚音站了起来,环顾了一圈,微微撤开了身子,让柳无的尸体,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闻言,众人下意识地看向柳无的胸口,倒也不觉得害怕了,仔细看了看,众人也发现,那伤痕好像与其他地方的爪痕不同,难道真的另有隐情?
顺着大家的视线看过去,阮青玉也看到了那胸口上的伤,心里咯噔了一下,神色有些慌张,连忙道:“这伤痕,难道就不能是那个偷袭了我师父的人,留下来的吗?”
“是啊,这也是有可能的。”二长老难得同意了阮青玉的意见,附和道。
“是有可能。但二长老,我想问你,如果你会驭蛇驭兽之术,操纵了魔兽地蜥,来杀害大长老,那你还会多此一举,先拿到捅死大长老,再让地蜥上去,咬烂大长老的身体,只留下脖子上的胎记,和胸口的伤痕吗?”看了看二长老,帝岚音浅笑地问道。
二长老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若是我,直接让魔兽,咬死大长老就算了。”更不会自己动手,还留下这两处的不同。
“这就对了,常人的逻辑,若是真的想要虐待大长老的尸体,与大长老有血海深仇,那直接让魔兽出手,咬死大长老,将
大长老咬的遍体鳞伤,分不清楚是谁就好,何必先捅死大长老,再让魔兽动手呢?”帝岚音笑道。
闻言,阮青玉心里愈发不安,搅动着手里的帕子,又质疑道:“那如果是那人,觉得杀了我师父还不解恨,故意回来,让魔兽咬烂了我师父的尸体,这又怎么解释?”
“如果是这样,他真的和你师父有血海深仇,杀了你师父还不解恨,那他一开始,更不会只是捅死你师父。”看了阮青玉一眼,帝岚音一边说,一边注意到了阮青玉的反应,心里已经起疑。
之前,阮青玉还拼死拼活,好像想要为柳无讨个公道,弄清楚凶手是谁,可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似乎很害怕,有人怀疑到那个伤口上。
难道……
帝岚音忽然笑了一下,没等阮青玉再提出质疑,便道:“也许,留下那个胎记,我们可以理解为,那人是为了,让我们知道,这具尸体就是大长老,让我们明白,我们宗门的大长老,都死在了他手下,试图让我们害怕,最后不攻自破。但,留下这个伤痕,那个人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是想要告诉我们,尸体是他破坏的,但人不是他杀的。”
听到这儿,戚风忽然明白了,帝岚音想要做什么。
她是故意将这些告诉在场的人,是因为,她也怀疑,在场的人中,有真正的凶手,这样做是想让那凶手明白,他们已经开始怀
疑柳无的伤口了,让那凶手自乱阵脚,露出马脚被他们抓到。
想明白了这些,戚风趁着帝岚音说话之际,将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仔仔细细看了一下,最后视线看似只是扫过阮青玉,没有停留一秒,但充分表达了,他也开始怀疑起阮青玉了。
彼时,阮青玉尚不知道,帝岚音和戚风,已经开始怀疑她,面色多多少少有些慌张和愤恨,她慌张是因为,那伤口被人发现了,愤恨是因为,那操纵魔兽咬烂了柳无尸体的人,居然没有将柳无全身都咬烂,还故意留下这一处伤痕,简直是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