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音石本被她放进了玲珑塔内,可回来之时,她鬼使神差地将传音石贴身挂在了腰间,吃放睡觉都不曾取下,本以为在离开药神殿之后不久,楚苍墨就会联系她。
没想到,等到了现在,楚苍墨这才来传音给她。
将那传音石取下,握在了手里,情感告诉帝岚音,不要接这个传音,将传音石扔进玲珑塔,任由它自生自灭,惩罚一下楚苍墨,谁让他这么久没出现的。
但理智却告诉她,她和楚苍墨都不是只为了儿女情长活着的人。
楚苍墨是天承国九皇叔,有个时时刻刻想要害他性命的皇帝,他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就需要付出更多,注定没办法时时刻刻在她身边。
而她,同样身负血海深仇,不论是和药神殿的仇,还是和耀星城的莫家,都注定她是属于奔波在外的人,没办法守在楚苍墨身边,安心做个三从四德的王妃。
暂时分离,这也许,就是他们俩注定要面对的局面,不管现在还是将来,都
需要面对,这是一个无法变更的事实。
她不可能放弃和药神殿的仇恨,楚苍墨不能放过天承国的皇位,这就是他们俩之间的悲哀。
想了想,帝岚音自嘲地一笑,摇了摇头,是啊,明知道是悲哀,却还是飞蛾扑火,谁能知道,将来的结果就是好的?
算了,还是过好现在,走一步算一步吧!
将幻力注入了传音石,传音石的光芒陡然增强,随即楚苍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出来。”
这人要干嘛?帝岚音蹙了蹙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楚苍墨又道:“本王在山脚下,时间不多,后日回天承国。”
换言之,他能在药宗呆的时间不多,让帝岚音赶紧去接他。
这么霸道不怕娶不到老婆吗?帝岚音皱了皱鼻子,腹诽了一句,不过这也正是楚苍墨,向来说什么,都是直接下达命令,毫无商量。
唉……真不知道,她当时怎么脑抽了,看上了楚苍墨?
苦笑一声,帝岚音将传音石扔进了玲珑塔,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件淡紫色的轻纱长裙,头发照例扎成了一个马尾,便向山下走去。
其实,她是想要好好梳理一个发髻的,可奈何当年在药神殿的时候,她梳马尾习惯了,并没有学会梳理其他发髻,导致她也只能梳好马尾。
至于其他发髻,就算梳出来也惨不忍睹。
来到了山脚下,穿过迷幻之阵,帝岚音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骚包无比的兽车,两
头白虎拉着兽车,站在迷幻之阵外的空地上,看到了帝岚音,似乎知道她的身份,只是低声呜咽了一下,便没有吭声。
瞧瞧这白虎都通人性了。
帝岚音摇头失笑,正想往兽车走去,却看到楚河自兽车后,走了过来,先向她行了一个抱拳礼,算是打过招呼了,便将兽车的帘子掀开,露出了楚苍墨的脸。
那张脸,熟悉却仿佛又陌生,带着虚弱的苍白,却依旧光彩照人,一袭白衣,腰间束着银灰色的腰带,腰间悬挂着两块玉佩,一枚是羊脂白玉,一枚是和田黄玉。
银灰色的丝线,在衣襟和衣袖上,绣着大片的祥云图案,他一抬手,便仿佛一幅画卷般,“过来。”
秀眉一挑,帝岚音本来想说,为什么要她过去,结果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楚苍墨的手里,开始聚拢幻力,似乎她不主动过去,他就要用强行手段似的。
帝岚音翻了个白眼,也没矫情,直接走了过去,没好气地问:“你不是事忙吗,怎么想起来到药宗来了?”
再说了,药宗又不是他家后花园,想进就进啊!
“路过。”别扭的傲娇九皇叔,抿着唇,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噗嗤……帝岚音没忍住,直接笑趴了:“路过?敢问九皇叔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竟能从药宗路过,这也是一种本事了!
药宗地处偏西,而天承国则在药宗偏东的方向,西岭山顾名思义,位
置也是偏西,从西岭山而来,前往天承国,按照路线,药宗和西岭山一样,几乎都是在出发点,怎么可能路过?
要是真的能路过,她真要问问,在九皇叔心目中,路过的定义,到底是怎么样的。
“不解风情。”沉默片刻,楚苍墨看了她一眼,凉凉地吐出四个字,满眼的傲娇即视感。
帝岚音失笑,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太过嘲笑,让楚苍墨无地自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