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惜他的子嗣,叛军还替他救,玩呢?”沈然趴在树丛里,朝他哥哥吐槽。
“这事萧珩怕也不知道。底下人办的事儿,他坐得又高又远,岂能事事都知道。”沈影低声说道。
“那他底下的官员胆子还真够大的,敢拿他如今唯一的子嗣开这种玩笑!”沈然话音未落,哥哥就碰了他一下。
两人立时摒气凝声,望着对面的山谷。
有一行人,人数不多,仔细数数不过三五十个,提着灯笼,举着火把,速度很快的朝约定的地点行去。
严绯瑶走在中间,她前头是苏姨娘与青黛。
原本随行的人里并没有苏姨娘,但临出发前,严绯瑶忽然点了她的名字,叫她一起来。
苏姨娘倒是没犹豫,乐呵呵的就一口答应了。
如今她与青黛走在最前头,倒也没显得胆怯畏惧。
“信上说的就是这儿了。”青黛脚步一顿,四下看去。
这一行人里并没有萧煜宗,为首的不过就是严绯瑶。
“出来吧。”严绯瑶扬声喊道。
周围静悄悄的,并无动静。
“约了我来,却又不现身,这不是你的地方吗?怎么倒畏首畏尾的?哪家山头的,这么怂啊?”严绯瑶扬声问道。
不远处的山石后头,才传来一声冷笑,“楚王妃真不愧是山匪出身,到哪儿都这么横啊?”
这声音耳熟,严绯瑶抬眼看过去的时候,余光瞟见青黛下意识的往后一缩。
对面的人没有打灯笼,呼呼啦啦也出来了一群人,大致有三十多个。
严绯瑶他们这边的火把灯笼把对面的人照亮。
被绑住手,堵住嘴,推着站在最前头的就是吴锦宜。
“锦宜,你怎么样?”严绯瑶扬声问道。
吴锦宜冲她点点头,又使劲儿的摇摇头,看不清她的眼神,只见她两行泪唰的就下来了。
她脸上本来就带着哭脏的泪痕,这么一落泪更显得狼狈脆弱。
站在吴锦宜身后的,却是许久未见过的夏侯安。
严绯瑶的目光对上他的时候,好一阵子,她都想不出该说什么话。
“严小姐的制药水平,竟如此高绝玄妙。早知你有这般本事,我当初无论如何不会把你送进宫里去,就留在我夏侯家,多好?”夏侯安呵呵笑起来。
严绯瑶一时有些不明白,不是要说“皇嗣”吗?怎么忽然又提了药?
是这夏侯安还惦记着她在江都郡的时候,制作了很多防治瘟疫的成药?
“若不是那人起了贪心,惦记你所制的最后一锅药,如今也走不到这一步了。”夏侯安的语气里颇有些惋惜。
严绯瑶这才想起来,当初她与萧煜宗刚到江都郡的时候,她被人掳走,制了好几锅的成药。
“夏侯大公子,这会儿忽然惦记起了那成药?莫不是先前的药都吃完了,如今力不从心了?”严绯瑶摇了摇头,“太依赖药物可不行,你毕竟还算年轻。”
夏侯安立时脸色一沉,“牙尖嘴利!是想找死?”
他说着推了吴锦宜一把。
路不平,夜色太黑,吴锦宜踉跄一下就往地上栽。
严绯瑶忍不住抬脚上前一步。
夏侯安又把人拽回手里,吴锦宜的脸都煞白了。
“你还是人吗?她怀有身孕!”严绯瑶尖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