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光闭上了眼睛,脸色是那么的白,安静漂亮的像个娃娃,伸出手,放在了白鹿的肩膀上,低声道:“师父,抱。”
白鹿笑了,伸手想要抱住她,却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手,在她背后摸到了粘腻的污渍,而且有东西尖锐的顶着他的手掌。
他猛地变了脸色,轻声道:“之露?”
寻光没有反应,乖巧地蜷缩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白鹿哆嗦着手,看向了她的后背。
一排银针整整齐齐的插在瘦小的脊背上,像是一只刺猬。
随后,寻光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白鹿活了这么久,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惶恐和害怕过。
“之露?之露?”
他感受着寻光的体温一寸寸变冷,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
那个伸手求抱的姿势,就这么永远的落了下去。
“凌五!”
凌五听见他的嘶吼声,飞快地冲了进来,看到床上地情形时也愣住了。
他回过神来,上前去查探寻光的脉搏。
“主子,小姐她”
他话不敢说尽,因为白鹿已经失了平常的模样,他双眼通红,整个人像是笼子里即将被放出来的野兽,让人毛骨悚然。
“去查!”
凌五应声,挥手让门外的人离开。
白鹿一根针一根针仔细地拔去,又用帕子将寻光擦的干干净净。
他的手都是颤抖的,对凌五道:“凌五,之露多疼啊。”
凌五哽咽一声,道:“主子!”
白鹿低声道:“我不应该这么着急,她胆子小,从小就乖,我可以慢慢等。”
凌五这个铁汉也是五味陈杂,忍不住湿了眼睛。
但是白鹿没有眼泪,他整个生命都好像随着寻光的离开而干涸了。
“把凌十七叫来吧,之露离不开他,去哪里都得他陪着,之露胆子又小,要是被欺负,也没有人帮忙。”
凌五听的毛骨悚然,想开口劝说几句,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转身离开。
凌十七到的时候,已经听到了消息,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跟着凌五来了。
这条命,他欠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