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当有灵气被撞出,就如白鲨受伤流血,很快就被凶残的山河劫妖还有凶残的夏极,全部抢夺吞噬殆尽。
夏极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在火劫劫源的日子,他心里默默数着时间,提醒着自己过了多久,也算是在这惊涛骇浪般的灵气里,保持清醒,而不至于只知杀戮,成了失去理智的魔。
山河多娇,
我亦如是。
一杀又是三十年。
距离夏极踏入此处,已过五十五年。
眠月谷沟壑正值深秋,黄叶飘零,一些兔子小鹿飞鸟般的灵兽正在这寂静之处奔跑雀跃。
忽地,众小兽安静了下来。
空间波动,涟漪重重,一个全身未着寸缕的少年人凭空而显。
小兽们不但不怕,却反倒是往着那少年人而去。
夏极仰头看了看天穹,霜天万里。
他已十二境巅峰了,紫府九重,蕴于眉心一寸之下,衬托地他原本俊伟温润的面容更添神性,肌肤洁白无瑕,便是女子看了都要自愧不如。
他看着围过来的小兽们,便是露出了温柔的笑。
从怀里取出了一些萝卜嫩草谷物,手指轻抚,便是赐予了这些食物以浓郁灵气。
他放下这些,小兽们便是跑过来,凑到他掌心吃了起来,
兔子吃着吃着还舔了舔他的手背,
灵鹿吃着吃着便“呦呦”地鸣着,亲密地蹭着他的身体,
灵雀开心了,便是跳到他肩头,开始叽叽喳喳地歌唱。
天色已暮,秋风萧索,小兽们这才依依惜别。
夏极披上一件外衣,也不急着返回,而是枕着一块大青石,取出了一盅美酒,仰头痛饮,肆意洒然。
天空最后一缕阳光消失了。
秋月高悬,星光如同浩瀚的大海,从头顶流过。
夏极直接入了梦。
这一梦
自是噩梦。
这一梦自是见了劫妖。
这一梦
没有一年,没有两百年,也没有四百年。
他只梦了一个晚上,五个时辰,便醒了。
待到鱼肚白的地平线被光明刺穿时,金色洒满千山万壑,群蛇绿山时,夏极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他站起身,漫步在这山林里,渴了喝些山泉,饿了吃些果子,如此到了再次入暮,天色昏暗,晚来欲雨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天地好像也停了下来。
时间好像也停了下来。
忽然之间,天下所有的夫子祠香火蒸腾,嗡嗡而鸣。
这天下,指的不仅是云洲,而是所有的已知未知的大陆,但凡有夫子玉像的祠堂,此时便竟都同时发出了声音,仿有贤人口诵圣箴,默念经典。
声声念念里,蕴藏着洗涤灵魂的安宁。
运气不错,刚好在夫子祠附近的人,只觉心中舒畅,
有病的病消了,
有残疾的断肢重生了,
有苦闷的忽然全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