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力消抹了生命,当生命层次不再,那不过是凡人,不过是一具存放了数百上千年,早该风化里的骸骨。
夏极走到那空荡荡的飞辇边,此时满地骨灰早随山风逝尽,唯落了一地的飞剑。
他轻声道:“你错了,人教庇佑的不是强者,而是心存良善者,是自强不息者。”
说完这些,他便是拾阶而下。
当他脱离了沉雀山范围时,刚刚那一股因他心意波动而忽然生出的香火连接之感,便是消失了。
显然,夫子显圣之地只限于他去到了祠堂所立之山。
离开了这山,他便是无法借用这恐怖的力量。
此时,远处,周围传来了众多的哗然之声。
“夫子显圣了。”
“夫子是真的存在的!!”
而那些在石阶上匍匐、吓得瘫倒的人则是与身边人相拥恸哭。
“夫子救了我们。”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夫子,参入云端,显化圣像。”
那一对裹着黑猫白猫斗篷的情侣转身,狂热地扑入了祠堂,跪倒在玉像前。
玉像面庞柔和,正沐浴在浓郁香火里,静默无言,仿如刚刚显圣的不是他一般。
那一对情侣连连叩首,感谢这恩情,两人忽然想到刚刚石阶上那少年
他似乎在夫子到来之前帮大家挡住了一击。
他是谁呢?
他为什么一个人呢?
深秋苦寒,万物凋零,他为何要独自去承受呢?
裹着黑猫斗篷的男子与裹着白猫斗篷的女子相视一眼,眼角犹然存着泪痕,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而孤独的山道,夏极正孤独地行走着。
他听了一路的震惊与狂热,但却没有半点开心。
他看了一眼满山黄叶卷叠成龙,秋风萧索勾魂夺魄,
他忽然有些怀念大齐国都小苏煮的羊肉汤了,
这般的天气里该是可以去喝了,放上葱段儿,加上胡椒,当是极暖极暖的,
暖的就如春日的姹紫嫣红都已绽开了,暖的就如妙妙已经回来了。
他搓了搓手,在冷风里哈了一口热气,却转道继续向着水岸城的戴家而去。
他虽归心似箭,却犹有必行之事,不得归去。,!
nbsp;香客们愣了愣,下一刻便是开始转身疯狂逃跑。
修士老爷们发布了命令,怎么能不遵守呢?
然而,沉雀山何其之大,此时香客犹然极多。
半柱香时间很快过去,年轻些的少年少女,靠近山门的一些人是离去了,但还有些人则是才跑到夫子祠前,还未来得及下山。
浮空的修士也不多说,直接落地。
在他们之后,则是那飞辇落地。
修士们看着犹然从对面在低头跑动的香客们,脸露不耐烦的冷酷之色,但所有人还是稍稍侧头看向飞辇上的男人。
诚王双手抱着两女,皱眉吐出一句:“这山道不干净啊,让本座怎么上香?”
风华王宗的弟子们自然会意。
不干净那是因为有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