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东西一被定格。
他们再从因特网内穿梭,才能清楚看到电风扇里埋骨的蚊蝇,餐桌角洇开的油渍,以及,坐在里面吃饭,吃完走出去的人间悲喜。
这时,它才正式对着管理员去输出观点了。
只见‘友人’指着一个存在于5号日志里的人物:
(“您注意到这位了吗。”)
陈空青:“嗯。”
‘友人’:(“为什么他吃着早点,会对碗去掉眼泪呢。”)
陈空青当然不知道。
而后,他的声音一点没温度地回:
“哭是任何人类都会遇到的暂时困境,是我们那一边世界的常有。”
(“是这样么。”)
‘友人’能接受这个观点。
它同时又指着一个女性问:(“关于想保护的心情,也是困境么?”)
话落,窗口的人物变化了。
‘友人’这次所选择的日志出现在更早的一页。不巧,她还和叶美娟的女儿发生过口角。
起因是叶美娟出餐慢。
这名女性等的非常不耐烦。
她开口骂了叶美娟,还抢走东西,想不付钱。
叶美娟不想得罪人。
叶芳却怒不可遏,抓起付款装置,追在对方身后破口大骂,逼着女性给了钱。
陈空青还看到叶芳在扫到那几块钱后,在原地站了很久。
等到她抬手把有些东西使劲抹干,她回到了叶美娟的身边,直到正常去上学。
‘友人’:(“她多爱她。”)
黑衣如墨的管理员还是不说话。
他只是一名计算机的中间开发者。
说到底,撇开一个人的工作,现实和这里,对他而言都很远。
他是一支立着的铅笔。无论笔尖倒下哪边,划下的只是单一的线,笔直也无趣。
他(她)多爱他(她)的前提,首先要有那个他(她)。
他从不被人爱,也从不去爱,他当然也不了解世人因何而爱。
这时,没感情的他还非常不适时地提出一个问题:
“所以,除了那个司机,你是将群体视若‘友人’,不是把个体奉为‘友人’,才完成自我算法升级的?”
‘友人’说话了:
(“不,管理员,友人没有除了。并非因为他向我使用过一次假币,我就拒绝去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要他曾经站在过我的面前,他也成为了我的‘友人’。”)
……
九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