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复杂,对她说:“本以为毒蔓延到心脏还需几日,至少还有时间找解药,没想到,这次毒会这么快散发。”
“为什么会这样?”凤凌的声音悄然暗哑,风雨欲来,已经快压不住情绪了。
他想了一番还是说了:“阿青将我绑了后在府上逗留了两日,或许他暗中下了另一种药物,催化了毒发时间。”
嘭的一声。
拳头重重打在木头上,手骨的疼痛都不及她的怒火。
所以司竹早就打算好了,算好了时间,也在拿心麟的性命来赌,将她逼到绝路,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找解药,只能求他。
愤怒化为一声冷笑,她嘲讽对着司青说:“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一直保护的好弟弟啊。你以为他会改邪归正,可事实证明,他天性恶毒,不把人命当一回事。这些我都可以不管,你想怎么袒护都可以,但前提是你可以为他擦屁股善后,可你觉得你有这本事吗!”
“对不起。”这是司青现在唯一能表达歉意的。
凤凌都不想多看他一眼,拉着他就推给落水,“你若还有点责任心,就随落水进宫见他,不管用怎样法子,将解药拿来!”
司青被拉得一拌,落水及时扶住,他稳住后也没有生气,只有愧疚,这件事他有责任,齐心麟若出了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心安。他看了眼正在气头上的凤凌,转身打算随落水走。
这时,一声轻微得不仔细听听不到的说话声传来,因为此时正好尴尬安静,三个人都察觉到了,顺着看去,就见床上的齐心麟已然醒来。
凤凌第一个冲过去趴边上探望,“心麟。”和方才骂人的中气十足不同,此时小心翼翼唯恐惊了他。
见到她,他泛白的唇浅浅勾了下,“回来了。”
他声音有气无力,传入她耳中又是一阵难受,她抓起他的手贴脸上闷闷回道:“嗯,回来了。”
他睡梦中浅浅听了一点,有点了解情况,安抚她说:“我没事,不用担心,也不关阿青的事。”
她问:“你知道了?”
他只是努力笑笑,“你去参加宫宴人未回,反而在院中加派了人手,必是出了什么事。只是后来阿青来给我探脉,我才发觉,近几日身体的异样不是寻常病痛。”
凤凌眼睛染上红,不想被他看穿脆弱,便张手将他抱住掩饰,“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似已坦然接受自己的结局,缓缓回抱她腰背,汲取温暖,淡淡说:“别做傻事,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你曾给了我几日回忆,我已知足。”
不知为何,直到听到这句话,她的眼泪才湿润眼眶,一路以来,她有担忧,有心疼,有愤怒,可现在,她才感到害怕。
她害怕他就这么消失不见,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对自己体贴入微,纵容自己的小脾气,包容她的缺点的人。害怕日后嗓子不舒服,没有人端着一碗青梨汤而来的人,害怕腰间软剑再割破腰带,没有人拿着针线挑灯缝补。
她害怕失去。
第三百七十九章:妥协
“可我未知足。”她回了句。
毒发心脏并非儿戏,他能唤醒意识清醒说上几句话已是极限,在听到她的回答后,他浅浅笑着,又合上了眼昏睡过去。司青匆忙查探生命体征,还有一口气吊着,只是时间不多了,容不得耽搁。
凤凌将被子盖好,缓缓站起来,做了个不愿又不得已的选择。
慎刑司牢房。
后半夜已经无人看守,其中一间牢房还点着微弱的油灯,草席上靠坐的人影随着穿过墙缝进来的风轻轻摆动。忽的听到由远而近的鞋底和地面的摩擦声,他早有预料般微微一笑,缓缓睁开了眼,望向牢房外站立的黑影。
他没动,问:“我给你的惊喜可是收到了?”
黑影未说话,是半晌的沉默,接下来忽的一声骨头撞击地面的声音,黑影的身量矮了半截,只是未弯半分。
他猛地站了起来,坐久了未动一下子起来猛了站不住摇晃了下,但他注意力被那黑影的动作所吸引,微微愣神。
“你想要什么尽管来吧,我只要解药。”凤凌说完弯腰低头,规规矩矩对着他磕了三个头。
嘭。
嘭。
嘭。
三声不重的撞击声,在他心尖放大,带动皮ròu颤抖着。不知为何,本该得意看戏的他,此时并未意料般开心,反而忘记了下一步要如何做。
凤凌磕完头后直起上半身,目光平视盯着他看,未曾说话,他却仿佛能穿透那层黑雾感觉到她此时的眼神。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有微弱的声音在身体里拷问。
罕见地没有笑,他一步步走近她,淡淡诉说:“他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