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担心她的脑袋悬着难受,还搬来一张和浴缸差不多高度的小板凳,把她的头托着。
然后是把头发打湿,抹上洗发水,用指腹替她在头皮轻轻按摩。
他的大掌有力地托着她的头不往下仰,修长的手指又是那么温柔地穿梭在发间,并时不时地替她按摩头部穴位,夏倾沅舒服地阖上了眼。
沈奕舟见夏倾沅这般享受的表情,眉间的冷意也褪去一些,神情温柔起来。
就在他以为夏倾沅睡过去时,夏倾沅开口道:“今天怎么好好的想着给我洗头发?”
沈奕舟手上动作未停:“见你今天累了,就有了这个想法。”
他的眉眼带了笑:“伺候得还满意吗?”
夏倾沅唇角一勾:“满意。”
被沈奕舟伺候得舒服了,周身都得到了放松,夏倾沅的情绪也没那么紧绷,倒是主动说起了今天在医院碰到陈丽的事。
至于家里的,现在是一团乱麻,等她理清楚了,再问沈奕舟意见。
最后,她道:“其实我觉得,秦书瑜也挺可怜的。”
当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沈奕舟神色未变,道:“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也是她的悲哀。
但成为什么样的人,却是自己的选择。”
原生家庭对一个人产生影响的,大到可以是方方面面,有人出淤泥而不染,也有人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下。
但随意伤害一个人,他从来不认为是一个不好的家庭就一定会教的东西。
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都有能力去辨别并且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有些人会去放纵自己内心的欲望罢了。
就像谢梓意,在谢达那样清流的人的教导下,不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夏倾沅也点头道:“你说的也对。”
说话间,沈奕舟已经替她揉好了头发,开始用水冲洗。
看着夏倾沅眉眼间终于散去一点的倦色,沈奕舟道:“其实,我有想过,走上从政这条路是不是对的。”
夏倾沅仰着头,忍住没坐起身的冲动问道:“为什么忽然这样说?”
沈奕舟的眼中露出一丝心疼:“因为我觉得,自己好像把你也卷入到这争权夺利里面去了。
要是当初辞职回溪水村,可能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里民风淳朴,不像大城市这般乌烟瘴气,人也活得自在些。
滇城是一个关系网,云城也是一个关系网,就连大院也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小社会,里面的钩心斗角,尔虞我诈,丝毫不比他们男人在官场上的简单。
夏倾沅因为他的缘故,不管是间接的或是直接的,都受到了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