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不情愿地嫌恶地看了他的手一眼。
郑孝扬翻白眼,“小爷比你还有洁癖呢,都不嫌弃你,你还嫌弃我?”
秦铮轻轻哼了一声,没答话。
谢芳华嘱咐郑孝扬,“一定要抓紧他的手,到时候我动作定然极快,就是在玄铁的死门劈开后转瞬之间,必须冲出去,我下来时,真切地体会了,外面是长洞甬道,我们也要打破外面的通道,也就是千钧一发。一旦你松了手,那么,千金玄铁石板砸下,你就会被彻底埋入地下,砸成肉泥,再也出不去了。”
郑孝扬立即重重地点头,“放心吧,我将他手拽断了,都不松开。”
谢芳华颔首,将秦铮的手扣得紧紧的,手心凝聚一团青气,青气从手心出来,泛着青光,如青锋宝剑,这青光看着十分之刺眼炫目凌厉,与早先刺得郑孝扬眼睛睁不开的华彩之光相差无几。
郑孝扬从来没体会过这种,一直知道魅族之人逆天生长,魅术天生,血脉永固,却从没看过动用这般魅术之人,不由得睁大眼睛。
“抓紧!”谢芳华轻喝一声,忽然对着上空出手。
郑孝扬一惊,不止握着秦铮的手,另一只手臂瞬间抱住了秦铮的腰。
就在谢芳华声音未落,千钧一发之际,她手心凝聚的青峰之剑光瞬间刺破了上面玄铁铸造的板牢,“咔”地一声巨响,生生地被劈开,同一时间,谢芳华拽着秦铮与郑孝扬飞身冲起。
“咔咔”数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轰轰”数声震耳欲聋如天雷轰顶的震动,坚固的牢笼斗室从第一次撕裂后,紧接着,成板块撞轰然碎裂,然后,真如谢芳华所料,从头顶上悉数砸下来。
强大的破力和冲力,汹涌而下,如天被轰塌。
谢芳华以光剑一般的速度,冲破之时,带着秦铮和郑孝扬冲了出去。
郑孝扬感觉身体被谢芳华急速的冲力拉伸,他首先想着,不知道秦铮受不受得住?这般冲力连他都受不住?又想着,魅族之术果然逆天,怪不得被天所不容。,!
坐在那里,脑中乱七八糟地想着,眼神空洞而空盲。
他们这样死了,那他呢?
过了许久,他回过神,抬头看了一眼四处封闭的玄铁铸造的牢笼,他忽然抽出腰间的剑,横着架在自己的脖颈上,咬牙道,“与你们相识一场,今日能陪你们一起死,也是与有荣焉,小爷也算活够本了。”
话落,猛地横剑自刎。
他手刚动,地上忽然抬起一只手臂,弹开他握住剑柄的手,长剑蓦然被打落在地,发出“咣”当一声重响。
他一怔,立即去看,见那只手来自秦铮。
不知何时,秦铮已经睁开了眼睛,同时,谢芳华也睁开了眼睛。
他顿时大喜,“你……你们没死?”
秦铮拉着谢芳华坐起身,看着郑孝扬,“爷还没活够,死什么?”顿了顿,瞥着他挑眉道,“没看出来,你对爷竟如此忠心,甘愿陪着自刎而死。”
郑孝扬大约是太惊喜,也没理会秦铮说什么,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走了两圈,看着二人激动地道,“你们竟然没死,真的没死。”
秦铮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
谢芳华看着郑孝扬,又是好笑,又是感动,虽然秦铮和郑孝扬不比秦铮与燕亭、程铭、宋方、李沐清等人从小玩到大,但这份能在以为他们死时横剑自刎甘愿陪死的情分,却极其可贵。
她转头看向秦铮。
秦铮对她一笑,拉着她起身,“别理这个傻子。”
郑孝扬这次彻底的清醒了,顿时不干了,嚷道,“喂,秦铮,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小爷差点儿以为你们死了自杀啊,你们没死,怎么那么半天没声没息的不吱一声?”
“你该感谢我们幸好醒来的及时,才没让你去见阎王爷。”秦铮扫了他一眼道,“短暂性闭息而已,你都看不出来,还好意思问我的良心?”
郑孝扬一噎,好半响,才道,“当时是……”他瞪了秦铮一眼,觉得人家没死,他就自杀,很没面子,恼道,“被你们吓死了,哪里还想到那些。”
秦铮见他要恼,忽然勾唇一笑,“你放心,你自杀这没面子的事儿,爷保证不说出去。”
郑孝扬立即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失笑,“我也不说出去。”
郑孝扬嘎嘎嘴,别扭的扭开头,挠挠脑袋,嘟囔道,“我确实太蠢了,你们最好忘了。”
秦铮不再理他,拉着谢芳华走到早先她落进这里砸到郑孝扬身上的那面墙壁前,伸手敲敲墙壁的衣角,偏头看她,“这里是锁关?刚刚我们以心头血为引,启动灵识时,可感觉到了薄弱的地方细微的震动?是来自这里吗?”
郑孝扬立即走过来,看着二人,“找到出口了?”
谢芳华偏头看了郑孝扬一眼,回道,“天下间,再精妙的机关,也有死穴。寻常机关,有生门,也有死门,而这处机关,只有死门,没有生门,也就是有进无出,十死无生。可是,死门也是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