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冷哼一声,“以前,你住在这宫里时,时而也在桌子上写写画画,我来了,你就抹掉,原来也是在写他的名字?就是从临安城,你随我回京,父皇驾崩之后,我登基之前。”
“嗯。”谢芳华点点头。
“你可真有出息。”秦钰有些恼怒地道,“谢芳华,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总是想着他?朕虽然有涵养,但你也别太过分了。”
谢芳华伸手抹掉桌子上的痕迹,对他笑道,“好吧。”
秦钰见她乖觉,面色稍霁,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将李沐清传回的消息说了。
谢芳华听罢后,对他问,“你说是月娘突然出现,救了月落?”
“嗯。”秦钰点头。
谢芳华忽然眯了眯眼睛。
“怎么了?月娘是你的人,有什么不对吗?”秦钰问。
谢芳华沉默了一会儿,对秦钰道,“月娘是我的人,也是天机阁的人,我当初将月娘留在了寻水涧,后来云澜哥哥离开寻水涧,月娘也并未与我联络,我一直不知道她在哪里,在做什么。如今月娘在平阳城,且带着天机阁的人出现,救了月落,真是恰巧吗?”,!
sp;燕亭回头看了燕岚一眼,又打量了谢芳华半响,转头对秦钰道,“你又把李沐清指使走了,安排谁给我善后使唤?”
“郑孝纯给你用。”秦钰道。
燕亭摆手,“不要他,换一个。”
“他怎么了?不好用?还是不得用?还是不能用?”秦钰扬眉。
燕亭道,“爷看他不顺眼,管他好不好用,得不得用,能不能用,都不用。”
“那你就自己干吧。”秦钰收回视线,对英亲王、英亲王妃道,“大伯父和大伯母放心,她由我照顾,出不了差错。今日京中的事情,还需要大伯父多操些心协助处理。”
“皇上放心,这京城是该整顿一番了。”英亲王颔首。
秦钰落下了帘幕,吩咐,“启程,回宫。”
马车进了城门。
大雨依旧下着,城内的百姓对于南秦京城今日发生的血雨腥风一无所知,城门楼上和炮角楼上弥漫的血腥味也在当时就被大雨短时间快速地冲刷掉,南秦京城再大雨的静谧中,依旧保持着它固有的盛华。
谢芳华挑开帘子向外看,街道全是雨水,被冲刷得十分之干净。
她落下帘幕,厌怏怏地又躺了回去。
秦钰没好气地看着她,“供你好吃好喝好住在皇宫,你却跟坐牢一样。”
谢芳华瞅了秦钰一眼,扁扁嘴,没吭声。
“我其实也不喜欢皇宫。”秦钰过了一会儿道,“可是有什么办法?我不待在皇宫,谁来待?你当如你一样?说不喜就不喜?”
“你是皇上,是这南秦江山的帝王,能跟我一个小女子比?”谢芳华往身上拽了拽被子,想着回去后,喝了药,好好睡一觉。
“你是小女子吗?有这个意识,就该有自知之明。”秦钰瞅着她,“你放眼看看天下,有哪个小女子如你一般累死累活操心国事儿?”
谢芳华本来将被子拽到了脖颈处,闻言直接盖住了脑袋,厌怏怏地嘟囔,“皇上婆婆,我是小女子,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否则没度量。”
秦钰气极而笑,抓起靠枕,砸在了她的身上。
不痛不痒,谢芳华当不知道,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
秦钰看着她把自己裹成了蚕蛹一般,看起来是此时才知道冷了,对外面吩咐道,“提前传话回去给侍画,让她提前熬好姜汤,将小王妃的要也一并热好,回宫后,让她立即喝下。”
“是。”小泉子应声,立即提前向皇宫跑回。
谢芳华脑袋蒙在被子里,嘴角扯出了丝笑意,无论她怎么气秦钰,他都不恼,涵养真好。
“朕一直以来估计眼瞎。”秦钰有些气闷地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咕哝道,“幸好你以后这一辈子归秦铮管,朕当该庆幸。”
谢芳华翻了个白眼,当没听见。
马车回到皇宫,径直使到寝宫门前。
秦钰伸手拍拍谢芳华,“到了,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