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怪我,我怪我自己。”李沐清道。
谢芳华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云淡风轻地道,“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我又没有怪你。”
李沐清摇摇头,“我也有责任。”
谢芳华失笑,“你妹妹做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没脸什么?”
李沐清揉揉眉心,缓步走了进来,苦笑道,“看来你伤养得还不错,没脸来看你。”
谢芳华察觉时,抬头看来,见李沐清清瘦得不是一点半点儿,昔日清逸的俊秀公子,如今有几分疲惫和颓废。她挑了挑眉,柔和地开口,“十多日不见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李沐清在门口停住脚步,静静地看着她。
斑驳的树荫光影落下,她看起来娴静柔美。
当时秦钰虽然下得快速,但她记忆极好,过目不忘,自然记得清楚。
李沐清来到时,谢芳华正在做昨日秦钰下的那局棋的复盘。,!
迫害不到,但是这里密不透风,也憋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自困局里,什么消息也得不到,也让人难受。”
侍画依然摇头,轻声说,“自从小王爷为了您,找到齐云雪对付言宸公子,自此后,便没了二人消息。数日前,您给了小王爷那只鹰鸟,不知道小王爷找到人没有。如今我们这里,是没办法找到言宸公子了。”
“轻歌那里也没有言宸的消息吗?”谢芳华又问。
侍画依旧摇头。
“言宸呢?言宸可有消息?”谢芳华又问。
侍画摇摇头,“没消息,派出去的人连二人的蛛丝马迹都寻不到,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
“云澜哥哥和云继哥哥呢?也还没消息?”谢芳华又问。
侍画摇摇头,“崔前辈从北齐离开,一直向西北方向走了,再没消息传来。”
谢芳华待李沐清走后,对侍画说,“外公走了大半年了吧?有消息吗?”
李沐清也知道他的提议做不得准,一切要等秦铮处理完事情回京再说,点点头,又坐着闲聊了片刻,有人说时间快到了,下午武考快开场来,来请他,他才起身,又嘱咐了谢芳华两句,出了皇宫。
谢芳华想了想道,“等秦铮回来再谈论这件事情吧。”
“能。”李沐清肯定地道,“什么也不如你们活着重要,一年打不下来,怕什么?北齐即便筹谋多年,也禁不住被拖垮。我想皇上应该也会对你们另有安排。”
谢芳华抿唇,“北齐准备这么久,你和燕亭前去,能应付得来吗?”
李沐清脸色稍缓,压低声音道,“你的身体也不能拖太久,待秦铮兄回来,我便与皇上建议,皇上最好还是不要御驾亲征了,他坐镇京中,我和燕亭筹备好粮草军饷前往漠北。你和秦铮兄你们二人,便去寻找解掉魅族血脉规训的办法。”
“好好,我不胡说。”谢芳华连忙抬起手。
李沐清面色一变,绷起脸,“不准胡说。”
谢芳华皱眉看着他,“你又扯我的身体干什么?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李沐清感慨,“芳华,我说你善良,你还不承认。你看,你身体如今即便这样,还想着天下百姓。”
谢芳华浅淡地道,“也不是我想要北齐,只是,总要让北齐知道知道南秦的厉害。虽然姑姑多年来和北齐王情深,但当年毕竟还是有被迫的成分。北齐野心筹谋太久,南秦居安不思危。这么多年下来,终于要打仗了。总要让这仗打得值不是吗?不能打来打去,没个结果,不了了之。那么,过五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以后,很多年,难道一直不安平?屡屡想开战就开战?想打就打,那百姓们呢?谁来顾忌百姓们?”
李沐清看着她,压低声音,“你想要北齐?”
“不能再多些?除了民生之力,别处就没可为了?”谢芳华道。
“是啊,一年不够。”李沐清道。
谢芳华捻了捻手指,“一年不够。”
“民生之力,不能亏损太重,往前走这一步可以,但还是要看我们南秦负荷不负荷得起。”李沐清道,“依照目前天下的情形来看,这一仗,月内开打,只够我们南秦支撑一年的军饷。”
“为何?”谢芳华看着他。
李沐清仔细看了片刻,道,“说不准。”
谢芳华做完复盘,对李沐清问,“你看看,这样的一局棋,结局是否能再多往前走一步?”
李沐清看着她,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好。”
“知道了。”谢芳华嘀咕,“你也学得婆妈了,等下次再见你时,你别再这么瘦下去将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再来说我,才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