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弹了她脑门一下,“看你吓的,我就问问,你若是没有最好,我这里可有个给你选中的人选。”
侍画脸顿时白了,“小姐,奴婢说了,要侍候小姐一辈子。”
“嗯,就是想让你侍候一辈子,才给你选了个我中意的。”谢芳华道。
侍画一怔,呆呆地看着谢芳华。
“秦铮身边的青岩,你看怎么样?”谢芳华笑着问。
侍画连连摇头,红着脸道,“奴婢可配不上小王爷身边的青岩公子,小姐,您还是别乱点了。”
谢芳华见她脸红,笑着又点了她脑门一下,“我们侍画又不差,怎么就配不上了?”
侍画跺脚,“小姐,您若是再胡说,奴婢可恼了,不理您了。”
“好,好,我不说了。”谢芳华笑笑,“反正我和秦铮的命还悬着,你们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晚。”
侍画松了一口气。
谢芳华趴在桌案上,懒洋洋地说,“郑轶、郑诚、郑孝纯这三人如今还在京中吗?在做什么?”
侍画立即说,“自从右相府李小姐出了事儿,李公子也干脆地拒绝了郑孝纯的求娶,皇上也表了态,郑孝纯代弟顶罪求娶的事儿自然就黄了。如今郑孝扬被皇上关进了暗牢,荥阳郑氏的人没离开京城,在京城买了一处院子,暂且居住,这几日,据说日日往大长公主府跑求情呢。”
“求什么情?”谢芳华问。
“求大长公主去找皇上求情,放二公子出暗牢。”侍画小声道,“这荥阳郑氏看起来很重视二公子,没丢下他离京回荥阳。”
谢芳华笑了笑,“荥阳郑氏的人能将荥阳隐藏了多年,不是真傻子,怕是也觉出这中间有些不对味来了。不过,他们也不敢肯定哪里不对味,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关键点还在郑孝扬的身上。他们是想见见郑孝扬。”
侍画点点头。
“秦钰这几日对荥阳郑氏是不是没管没问?”谢芳华又问。
侍画想了想,点点头。
“不理就对了,若是秦钰让他们安心地住在京城,他们反而不敢再待了。这时候,只有他们待在京城,秦钰就能将京城明里暗里的风声掌控得滴水不漏。”谢芳华站起身,打了个哈欠,“荥阳郑氏暗桩被铲除之前,他们半丝风声也不能得到。”顿了顿,又笑道,“他们要见郑孝扬,就等秦铮和郑孝扬回来的时候吧,那时候,荥阳郑氏即便再想反叛,多年根基也已经毁于一旦了,也无力回天了。”,!
;“你确定?”秦钰捻着棋子,半天没落下,“你不是在宫里住得闷了吗?难道不想出去走走?”
谢芳华翻了个白眼,“我是看到你就闷,看不到你的话,不出宫也没事儿。”
秦钰轻轻哼了一声,落下白子在棋局上,“你当谁都有福气让朕天天盯着养伤?不知好歹。”
谢芳华看了一眼棋盘,阴阳怪气地说,“那还要多谢皇上厚爱了。”
秦钰抬眼看了她一眼,“你还是别说话了。”
谢芳华住了口。
秦钰落下白子后,紧接着,也落下黑子,然后,不停地落子,黑白子纵横交错,十分快速,隐隐地带着一股凌云之势,棋盘上满布杀气。
最后,一颗白子落子,全局已经落下帷幕。
谢芳华看了一眼秦钰,“好大的杀气。”
秦钰伸手一推棋盘,将棋盘打散,“我这点儿杀气算什么,你出外看看,如今遍天下都是杀气腾腾。”
谢芳华看向宫外的方向,宫墙阻隔,但也阻不住沸沸扬扬的民心之力,她挑眉,“这样难道不好?难道你说一打仗,百姓们都厌怏怏的状态就惹你欢喜了?”
“自然不是。”秦钰看着她,“只是这民心之力不是来自皇权,是皇权的悲哀,朕如今坐在这把龙椅上,焉能高兴得起来?”
谢芳华翻了个白眼,“那也是你南秦历代帝王没做到收拢民心,怨的了谁?”
“是啊,怨的了谁。”秦钰叹了口气。
谢芳华见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便笑着道,“从今以后,南秦的江山由你做主,你不能抹杀历代南秦先皇先祖所作所为,但是从你起,最起码,能改写南秦的历史。”
“改写南秦的历史?”秦钰看着她,“怎么改?”
“用你的帝王之才,站在高处,庇护南秦的百姓,百姓们看到了新皇的作为,那么,也就会掩盖谢氏光彩。”谢芳华看着秦钰,“一个好的帝王,不是处处提防小心筹谋铲除臣子,而是站在比臣子更高的地方,驾驭臣子。整个南秦都是你的,谢氏自然也是你的子民。当你的眼界和胸怀以及才能容纳整个天下时,谢氏即便再大,也是渺小如尘埃。”
秦钰眸光凝定,“你这是在宽慰我?”
“我是会宽慰人的人吗?”谢芳华动手收拾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