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花面无表情地说。
“那我就如你所愿,让你看看我这种女流之辈的剑是什么样的吧。”
“小花?”直周看向一色花的目光先是惊讶,随后这抹惊讶转化为恼怒,“小花,你……”
直周还什么话都没有说呢,一色花便以笃定的口吻说:
“我怎么说也是武家之女。”
“若是一般的挑衅也就罢了,但对于此人刚才的那些话语,我不论如何也没法当作无事发生。”
“若当无事发生,这比输了还要丢人。”
“请让我上场吧。”
一色以坚定的目光,看着直周。
直周刚刚还是一副想要斥责一色的模样。
但听到一色刚才的那番话,看着一色现在这满是坚定之色的眼神后,他的表情变了。
他犹豫了。
在抿着嘴唇,看了看不远处的安芸,接着又看了看身前的一色后,轻叹了口气:
“……别受伤了。”
一色花朝直周投去感激的目光。
随后,放开交叠在身前的双手,从怀里掏出一根和她身上的和服同为鹅黄色的束袖带,将和服两边宽大的袖子给扎起。
刚系好袖子,一道让她表情一愣的声音,陡然自她身侧响起:
“加油啊。”
眼睛因讶异而微微睁大的一色花,扭头看向刚才对着她说加油的人——绪方。
绪方现在正仰着头看着她。
笠沿之下,一色花看到两道鼓励的目光。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加油啊”,一色花竟神奇地感觉到心底里冒出一股安心感。
这抹安心感让一色花的脸上再一次发现出笑意。
“嗯……”一色花朝绪方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缓缓收起笑意,以冷峻的目光瞪着正慢慢等着她做好准备的一色花。
一色花不仅将袖子给扎起,为方便移动,还将和服的下摆给撩起露出光洁的小腿,接着再将脚上的那对白袜给脱掉,露出一对白皙的小脚。
一色花属于那种更习惯在道场内光着脚与人比试的人。
看着一色花因脱掉白袜而露出的小脚,安芸露出不怀好意的坏笑。
“真是一对漂亮的脚呢。不仅很白、很小,脚趾也都长得很匀称,也没有死皮。”
“容我确认一下——你应该不是提前知道我喜欢女人的脚,所以特意把袜子脱掉来色诱我、引诱我分神吧?”
安芸的这番话,毫无疑问地让一色剑馆的众人,以及其余的爱慕一色花的人面露怒色。
极个别性子较爆的人,直接对安芸破口大骂了起来。
某些性子更爆的人,直接二话不说,猛地站起来,露出一副即使是死,也要和安芸同归于尽的表情。
对于这些想要上台将安芸暴打一顿的人,一色花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你们的好意,但这是场我和安芸右之助的较量,请不要上前来打扰。”
一色花的父亲也是个性子偏爆的人。
刚才听到安芸竟然说什么一色花在色诱他什么的,直接想要站起身,欲冲过去好好教训下这个嘴巴不干不净的混小子。
然而他的身子才刚站起来一半,便被直周给按住了肩膀。
“这是小花和他人的较量。”直周说,“你这样冲上去,是对这场较量的无礼和不敬。”
被自己父亲所阻止,如水只能闷闷不乐地坐回到原位。
至于那些原本想上前帮一色花教训安芸的人,在听了一色花那句“请别来打扰”后,也纷纷摆着愤懑的表情坐回各自的位置上。
面对安芸刚才轻薄她的话语,一色花没有太大的反应,提着木刀站到安芸的身前后,便冷冷地接着说,“不用特意告诉我你是个爱好非常另类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