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林嵬睁大眼睛。
“这线索就这么不要了”
“不用你查。”
陈深把网球塞回口袋。
“我查。”
就一晚上忘记换创口贴,楚重阳早上起来的时候,创口贴和伤口黏在一起,愣是撕不下来。
楚重阳伸长脖子扒拉了半天,只撕下个边儿。
再用剪刀扯,四周翘起来的边缘给剪开,但总不能把肉也剪下来。
楚重阳把剪刀扔到洗手池里,镜子里的脖子被创口贴扯到红了一圈。
靠。
这创口贴什么牌子的,胶是按502胶水那配比做的吧。
楚重阳走回卧室,脖子后知后觉地发麻。
才走到衣柜那儿,人就不行了。
犯恶心。
脖子的存在感达到最近几天的一个巅峰,封在皮肉下的那些记忆蜂拥跑出来。
冰凉的触感以创口贴为原点往外爬。
楚重阳立马拿手握住自己的侧脖子,企图用手心把冰凉给捂热。
结果手心更冷。
烦。
楚重阳皱着眉把衣服拉链拉到最高,整个人缩到卫衣帽子里。
脖子却越来越凉。
就像有人拿手捏住她的脖子。
楚重阳立马又重新冲进洗手间,双手撑着洗手池脸朝下。
想吐。
直到眼睛瞪到发干,还是没吐出什么来,楚重阳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走回卧室。
脖子上的那股冰凉感像是跟她对着干,怎么都消失不了。
就算拿衣服牢牢地箍住也消失不了。
甚至开始头晕,楚重阳摸着自己的脖子蹲下,倚靠在墙边用衣服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脖子。
靠啊。
心里都是脏话。
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就是陈深。
要不是陈深,她的脖子也不会受伤,也不会撕不下创口贴。
不会在离林眉这么远的地方想到从前的事儿。
那些记忆如同冰凉的蟒蛇缠绕着脖子往上爬,楚重阳拽住脖子上的布料,力道越来越大,她烦躁地咬住自己的手指。
直到嘴里泛出血味,她才逐渐从那股战栗的感觉里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