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女子,都一样,哪来的委屈?
池蘅懂她的意思,她嘿嘿笑开,故意装作不懂,眉眼促狭:“咱们这儿可不一样。”
她眼神瞟过清和翘而圆的巍巍‘玉山’,好不正经道:“姐姐这儿,可比我丰润多了。”
她张嘴就犯浑,挨了清和一顿打。
挠痒痒似的,正应了那四字:打情骂俏。
“和你说正经的呢。”
池蘅赶紧收敛嬉笑,正襟危坐:“好婉婉,你说,我听着呢。”
“依我看,陛下是不打算藏着掖着了,以后你当谨言慎行,莫要被人抓住把柄。
“再有,在军营好好和人相处,你我的爹爹皆为大将军,你至少也不能做得比我们两位爹爹差了。
“需知失道寡助,得道多助,陛下作他的,你做你的。
“要想安身立命创下一番基业,不吃苦头不行。但我宁愿你少吃一些苦,能用聪明用脑子避开的险事,我盼望你避开,避不开的,你要英勇一些,切莫教人小瞧了你。
“你现在是百夫长,统率百人,鹰山剿匪一事算是立了功,军功姑且攒着,是你的,没人敢夺去。
“前线不太平,你想早日上战场的心思我能懂,我若有你一半能耐,也想到那战场搏一个大好前程。
“但你不能就这样去到那随时流血牺牲的地方,你得有自己的亲信,有越多的人甘心为你舍命才行。
“两军交战,逞的绝不是一人之勇。阿池,你要记住,宁劳心,不劳力。欲成大事,除了当机立断,还要未雨绸缪。”
她一口气说这许多,字字珠玑,池蘅用心记下,笑道:“婉婉对我要求甚高。”
放眼大运朝,有几个敢大言不惭拿两位大将军当行事的准线?
她隐约察觉清和晓得了什么,毕竟她爱的婉婉心智超群,总能看人所不能看,思人所不能思。
胆大,心细,城府之深,更在一些老狐狸之上。
“阿池,很快你会懂的。”
清和怜惜地抚摸她白皙的小脸。
所有人都瞒着你是为了让你不被天命所限,等真到那时,不用人说,你会懂的。
依照她的猜测,要不了多久。
或许池大将军和大师伯等的就是陛下行事疯狂肆无忌惮的契机。
比之当今陛下,她的阿池若为帝,确实会给万民带来崭新气象。
不说旁的,阿池心如赤子,陛下几辈子都拍马难及。
但要成为合格的帝王,成为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光有赤子之心还不够。
她有预感,她的阿池终会在泥土里打滚。
比起天生的赤忱,历经千帆仍能不改其心志的,更符合大师伯的期许。
而要做成那样,少不了要在红尘泥沼里打滚,历经浴血重生般的淬炼。
沈清和心口一痛。
她总是走一步想很多步,思来想去,事情尚未发展到那地步,就已然克制不住心疼。
“婉婉?”
那双眼睛是何等的纯粹?清和看了又看,眼眶微热。
她一副要哭的情态,池蘅捉了她微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你可别这样看我,圣人都能被你勾得破戒。”
清和破涕而笑,牢牢抱住她,四目相对,她气息清雅,音色婉转:“那就破戒好了。”
她主动送上香吻,小将军立时反客为主,边亲边抱她坐在大腿。
一吻毕,沈姑娘面若桃红,既娇且媚,身子软绵绵地倚在心上人怀里,气儿还没喘匀,侧脸朝某人看去:
“你了解人性吗?以我对陛下的揣摩,如他这般自私自利病态霸道的人,压抑久了再释放,全国服丧不准嫁娶还是轻的,我怀疑他还有后招……”
“姐姐……”池蘅掌心托着她后脑,咬字真切:“是我吻得还不够深吗?姐姐怎么还能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你这样,迷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