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她,池大将军都想不明白赵潜心血来潮为哪般。
‘宫中行走’乃高祖所创的禁宫官职,一般为陛下宠信的少年俊才担任。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没瞪出所以然来,池蘅瘫坐在椅子:“管他呢。”
帝王心,海底针,有几人能真正看破?
她丢下薛贵妃递来的信,跑去内室安慰萎靡不振的虎崽。
【飞雪】听从命令一爪子抓伤主人,回来整只虎蔫蔫的,耷拉着脑袋,给肉都不吃。
此虎有灵性,池蘅抱着它安慰一通才将爱宠哄好。
“没事了,没事了,好崽子。”
池蘅拍拍它的脑袋,在它额头亲了口,开心道:“飞雪可以顺顺利利长大了。”
同样是内室,拆开薛泠送来的密信,池衍一目十行看去,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不可置信从头到尾再看一遍,他道了声“好家伙”。
相识两世他只道赵潜昏庸无道,登基前十八年勉强无功无过,后十年荒诞无稽,高祖创下的基本被他败坏一空。
山河破碎,黎民受苦,天怒人怨,他以为这已经是昏君的极限,没想到……赵潜比他想的还变态!
好一个‘宫中行走’啊。
诱着他‘儿子’当奸夫,亏得阿蘅是女子,也亏得薛泠与他达成互助共识。
池衍气得催动内力,薄纸瞬间化作齑粉。
“怎么气成这样?”池夫人端着银耳莲子羹走进来。
不想污了她耳朵,池衍不自在道:“没事。”
他不想说,池夫人懒得再问。
怒气平复下来,池大将军喝着夫人熬煮的莲子羹唇角不住往上翘。
薛泠真是一位好助力啊。
有朝一日得知贵妃娘娘是站在他这边的人,赵潜会不会气得呕血而亡?
他敢将阿蘅放进宫当那劳什子‘宫中行走’,无异于引狼入室。
池衍心下喟叹。
安全了。
起码往后三年,不出差错,阿蘅都是安全的。
池衍喝着莲子羹感叹变态有变态的妙,池蘅沐浴后抱着虎崽在床榻发呆。
小将军长发披肩,唇红齿白,手不时抚摸【飞雪】净白滑亮的毛发,眸子荡开层层清波。
婉婉今日醋得好厉害。
还差点气哭了。
印象里婉婉很少哭,这回竟然湿红眼眶,池蘅心道:以后还是避开贵妃姐姐罢。
婉婉那双眼睛,太美了,眼圈红着太惹人心疼。
轻拍脑袋,薛泠那句戏语闯入她发昏的脑海——
小色鬼,订婚有些日子了,你不会还没尝过你清和姐姐罢?
池蘅脸埋进虎崽软软的毛发,感慨贵妃姐姐真是一点都没变,总撺掇着人学坏。
殊不知她这样的人越是明澈如水,逗弄起来越有意思。
“还是不放心呀……”
她轻摸下巴:“婉婉白日气得那么狠,我要不要再去哄哄她?”
小将军跳下床,灵机一动翻出内侍送来的衣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