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一直站在安全距离之外。
用“克制”当理由。
用“责任”当借口。
他不是不知道她危险。
他只是选择相信——她能撑住。
这个判断,现在回头看,几乎是残忍的。
义勇走进去,在榻边坐下。
动作很轻,像怕惊动什么。
他低头看着她,第一次没有用“柱”的视角,而是用一个人的。
她的眉心微微蹙着,像是在梦里也不肯放松。
“我已经把她放在不能失去的位置上了。”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他几乎想笑。
原来不是现在才开始。
而是一直如此。
只是他一直在逃。
逃避靠近,逃避承认,逃避那条一旦跨过去,就再也无法回头的界线。
他伸出手,又在半空中停住。
最终,只把指尖放在她握紧的被角上。
没有触碰她。
却再也没法退回旁观的位置。
屋外水声未停。
一滴一滴,像在数时间。
义勇坐在那里,一夜未动。
不是祈祷。
不是等待奇迹。
只是第一次,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
他已经失去继续装作冷静的资格了。
而很久之后他才明白,
这份迟来的心动,
不是开始,
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