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石面上,发出沉闷的“噗通”一声,飞鸟信额头抵着地面,后背绷得笔直,连声音都带着颤抖,小心翼翼斟酌着措辞,语速飞快地辩解:“芙宁娜前辈、胡桃前辈,我绝对没有那种心思,真的只是……只是……”话到嘴边突然卡壳,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出合理的理由,急得双手抓着头发,指尖都快嵌进发丝里,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是因为良吧?”一道清亮的女声骤然响起,像是一道救赎,瞬间帮他解了围,飞鸟信心头一松,刚要抬头道谢,视线撞到来人的脸时,瞳孔骤然紧缩,刚升起的庆幸瞬间被恐惧淹没——说话的竟是胡桃
女孩倚在芙宁娜肩头,唇角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盛着细碎的狡黠,半眯的眼眸里瞧不出真实情绪,偏偏就是这副模样,最让飞鸟信捉摸不透,也最让他胆寒。“胡桃前辈,你别这么笑好不好,我害怕……”他缩着脖子往后缩了缩,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连不敢抬头直视,只敢用余光偷偷瞥着,满心都是惶恐
胡桃轻轻咬了咬下唇,瞥见怀中人眼底藏不住的笑意,自己也忍不住弯了弯眉眼,眼底的醋意早已消散无踪——哪有什么真的吃醋,不过是陪着自家芙芙姐姐逗逗这小子,满足两人那点恶趣味罢了。只是瞧着飞鸟信那副惊魂未定、多半在暗自揣测的模样,她眼底悄然闪过一丝促狭,心里默默记下这笔账,若是这小子真敢这么想,便等着日后加倍讨回来,借用某个骑士的话来说,这个仇,她记下了
与此同时,提瓦特大陆的蒙德城,微风裹挟着蒲公英的清甜掠过街道。优菈刚被某个小小的侦查骑士猝不及防强吻了脸颊,泛红的耳尖还没褪去热度,鼻尖突然一阵发痒,忍不住打了个轻喷嚏。她抬手傲娇地揉了揉鼻尖,指尖蹭过微凉的皮肤,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却依旧端着冷傲的模样
安柏连忙凑上前,温热的手掌轻轻揉了揉她泛红的脸颊,随即俯身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感受着彼此的体温,语气满是关切:“优菈,你没事吧?是不是着凉了?”“我没有事……不要这么黏人。”优菈偏过脸,故作冷淡地轻哼一声,耳根却红得更厉害了,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这个仇,我记下了。”安柏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暖意悄然漫开
“行了,知道你没那个心思。”芙宁娜摆摆手,语气漫不经心驱散了场间的紧绷,手臂却悄悄收紧,将胡桃更紧地揽在怀里,指尖轻轻摩挲着爱人后背的衣料。她太清楚彼此的性子,都是藏不住在意的醋坛子,既然胡桃有过片刻介怀,便要给足她安全感,让她明明白白感受到自己满心满眼都是她。
胡桃眼底漾开浅柔的笑意,自然懂自家老婆的小心思,微微仰头,柔软的唇瓣轻轻落在芙宁娜下颌,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温热的触感带着无声的安抚,示意她并未真的吃醋,不过是闹着玩罢了。
看到两人默契互动,飞鸟信紧绷的肩膀骤然松懈,长长舒了口气,后背的冷汗顺着衣缝滑落,心头一块巨石落地——只要没扯到自己身上,能逃过加练就好。他全然没察觉,方才胡桃瞥向他时,眼底一闪而过的促狭,早已将他悄悄记进了专属小本本里,日后有的是机会清算。
“出发吧,我们一起去‘加练’圣母。”胡桃尾音拖得轻飘飘的,只斜睨了飞鸟信一眼,眼底藏着未散的坏笑,反手紧紧牵着芙宁娜的手,脚步轻快地朝着飞船走去,刻意加重的“加练”二字,听得飞鸟信后颈一凉。
森罗站在原地,看着几人背影,没打算多解释埃伯尔特与圣母的纠葛,只无奈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伽古拉、红凯几人还陷在莫名的懵逼里,飞鸟信则抱着“危机解除”的侥幸心理,亦步亦趋跟在队伍末尾,一行人登上飞船,缓缓驶离这颗残留着巴力西卜对才气滔天怨念的星球,朝着王立加农的方向疾驰而去,未知的风波已在前方悄然酝酿
刚与知己般的天照女王聊完,春野武藏指尖还停留在半空,下意识挑了挑眉,眉宇间掠过一丝莫名的凝重。一股猝不及防的恶寒顺着脊椎爬上来,寒毛骤然竖起,周身暖意仿佛被瞬间抽干,他猛地侧过头,目光精准落在远处两道始终刻意避开的身影上——还有夹在中间、满脸僵硬赔笑的飞鸟信。红凯几人被他下意识忽略,视线死死锁在那对并肩而立的身影上,芙宁娜与胡桃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眼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好奇打量,那眼神看得他心头直发慌。
“芙宁娜前辈、胡桃前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春野武藏扯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唇角僵硬得快要扯不开,眼角余光却飞快扫向飞鸟信,眼底藏着几分幽怨,那眼神明晃晃写着“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这两个恶魔会来”。
瞥见武藏眼底的控诉,飞鸟信欲哭无泪,心里把委屈翻了个遍——他能说自己也是猝不及防撞见的吗?根本来不及通风报信啊!只能暗自瘪着嘴,眼眶泛红地用眼神求饶,活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胡桃与芙宁娜的目光没在春野武藏身上停留太久,只淡淡扫过便移开,转而牢牢锁定在他身旁的天照女王身上,眼底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味,连芙宁娜指尖都悄悄攥起了那柄缀着专属元素的战斗仪,金属外壳泛着冷光,透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春野武藏心头一紧,脚步飞快往后退了几步,刻意与天照女王拉开距离,嘴里默默庆幸,又在心底无声致歉:“对不起啊女王,这事真不管我的事,我也救不了你。”
他体内的高斯却异常平静,甚至暗自腹诽:“武藏,你干脆别当我人间体了!每次都害我跟着被这两个女人折磨,你才是划水铁打的武藏,关我高斯什么事?你爱走慈爱路线我不管,我明明能直接把怪兽送西天极乐世界,我可不慈爱,她们总不能针对我吧?”
一旁的森罗看着这幕,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眼底却藏着浓浓的恨铁不成钢。他向来不喜欢这天照女王,自从被带到这里几千年,费心费力把她养到大,结果她竟因母亲的死沉溺于怯懦,不敢反抗命运,更不敢唤醒体内的战神之力。她母亲可是他杨永坤最欣赏的战神,可这孩子半点没继承母亲的果断与勇气,反倒活成了瞻前顾后的大圣母,于他而言,早已形同半个女儿,此刻满心只剩失望与惋惜
“来吧,接受你的审判!”芙宁娜抬手持稳缀着自身元素的战斗仪,金属外壳折射出冷锐光泽,语气掷地有声,字句裹着不容置喙的强势,眼底燃着决绝的光,“我将审判你的人民,或者,你变为战神,来反对我的审判。”
“你在说什么!芙宁娜!”红凯猛地攥紧手中的欧布圣剑,剑刃嗡鸣震颤,他上前一步怒声嘶吼,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与不解。他自认足够了解芙宁娜,从未想过她竟会说出如此极端的话。
“红凯,这不是审判,是‘加练’圣母。”胡桃斜睨他一眼,护摩之杖骤然燃起炽烈火焰,阿布索留特力量裹挟着火系神之眼的灼热能量,周身翻涌的热浪几乎要灼裂空气,她将芙宁娜轻轻护在身侧,语气冷硬如铁,“你们无法阻止!若有人敢上前一步,我胡桃,愿为我家芙宁娜·德·枫丹,誓死保卫这场审判仪式。”
森罗站在一旁撇了撇嘴,眼底藏着了然的戏谑——他太清楚这对情侣的把戏,装得如此严肃正式,实则不过是借着由头满足恶趣味罢了。他没打算戳破,甚至暗自觉得有趣,多一群不明真相的演员配合,这场“加练”只会更有意思,连带着看向红凯几人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看戏的玩味。
激进派的来迎见状,刚要挥手率领队伍上前阻拦,一道微弱却极具穿透力的金色能量骤然袭来,不等众人反应,整支队伍已被能量裹挟着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失去行动能力,连半句哀嚎都没能发出。
“接受审判,还是看着你的人民承受痛苦?选吧,天照。”胡桃目光重新落回天照女王身上,语气陡然沉了沉,尾音带着隐秘的诱导,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知道雷欧的故事吧?”
“雷欧故事”四个字刚落,飞鸟信与春野武藏浑身猛地一颤,像是被惊雷劈中,后背瞬间沁满冷汗,脸色唰地变得惨白。这五个字于他们而言,无异于最可怕的梦魇——那可是芙宁娜与胡桃最常用的借口,每次提起雷欧与赛文,提起那位拄着拐杖、对雷欧进行极致严苛训练的赛文,后续必然是无休止的折磨
他们至今都记得,当初在光之国偶然撞见赛文,哪怕知晓自己不是话题主角,依旧忍不住浑身瑟缩,连眼神都不敢多瞟。比起训练的痛苦,更让人恐惧的是芙宁娜与胡桃讲故事时的模样,两人一唱一和,语气温柔却字字诛心,每一个细节都能精准戳中他们的恐惧,比任何惩罚都要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