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什么?”傅逐南淡淡扫了他一眼,稳稳地把车停在了路边。
“我没有委屈……”
四目相对。
在宴会厅里泛金的琥珀色眼瞳,到了昏暗的车厢里,又显得郁郁沉沉,慕然陡然失声。
为什么……傅逐南看起来那么疲惫?
可是就连对没有Omega的Alpha来说与酷刑无异的易感期,对傅逐南都不能造成多少影响,现在又为什么疲惫?
慕然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差一点就赶不上了。”
“害怕?”
比起慕然的失神,傅逐南冷静的仿佛一切都与他并不相关。可偏偏,他停顿了两秒,又说:“别怕。”
生硬的安慰。
“就算没赶上,也不会带来什么变化。”
站在他那个位置,只要不那么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面子,没什么能干预他的决定。
傅老爷子年纪大了,又退休了那么久,早就和现实脱节,只晓得用自己的思维去揣度别人,却不知这一套对其他人或许根本不能起到作用。
那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去呢?
傅逐南也不知道缘由,反正也没废什么功夫,少传点谣言算一点。
“你明明答应我了的,要选我做结婚对象。”眼前的年轻Alpha好像真的很委屈,用目光指责他的不妥帖。
明明答应了,怎么能险些让事情出现变故呢?
怎么能让他提心吊胆呢?
傅逐南读懂了,难得心软,他解开安全带,俯身。
距离被拉的很近,近到傅逐南能嗅到了自己留下的信息素。
浅浅的花香,在空气不足够流通的车内存在感分明。
傅逐南早发现了,慕然对信息素的味道不敏感,大概是因为二次分化的缘故。
所以他能够更肆意的,将信息素弥漫着,一点点把人包裹。
可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信息素吸引?出于生理性的本能?
不对。
Alpha怎么会被Alpha吸引?
可除了这个,有还有什么原因?
傅逐南望着粉粉的眼睛,黑暗中,浅浅的色彩被蒙上了一层阴翳,使得那份色彩愈发分明。
他问:“你在指责我吗?”
“我没有!”慕然更委屈了,他哪里、哪里有那么不讲道理,去指责另一个“受害者”?!
他只是——
“撒娇?”傅逐南恍然大悟,他看见慕然瞳孔地震,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惊吓,抖着唇要辩驳。
傅逐南没给机会,他抬手,压在慕然蓬松的头发上,顺着头发生长的纹路,轻轻抚摸了一下,又一下。
撸猫似的。
傅逐南看着慕然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才开口·:“好了,我知道了,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
认错态度良好到慕然无论说什么都像无理取闹,好为了得到更多关怀。
慕然觉得呼吸更困难了,扭头看车窗:“我可以跳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