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会教你的。”
他本来就没在担心,君麻吕在心里说。
他被你牵着带入舞池里,犹如一滴水流入大海,你牵引着他,火红的裙摆擦过他的小腿,给他一种自己被火焰包围的错觉,他会被火焰吞噬吗?
那过程必然是痛苦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你给予他的只有过分快的心跳,烧灼绯红的脸颊,其他的痛苦一概不存在。
他满是不解,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居然……不怎么讨厌你的触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还是有点跳舞天赋的嘛,你看,你一次都没踩到我的脚。”你夸奖道。
他想要的可不是你的夸奖,从刚才开始心情就一直漂浮在云端的君麻吕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的表情是十足的不自然。
“就算她之前表现得再怎么喜欢你,碰见感兴趣的东西一样地会把你抛到另外一边。”站在一旁角落里的再不斩对白那么说。
后者的表情淡淡的,他说:“我知道,明希就是这样的人,我没有改变她的资格,你也没有。”他们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改变自己来适应你而已,这一改变过程对于白来说很自然,但落在再不斩身上就没那么轻松了,他本能地抗拒着改变,但正如药师兜所说的,却又会不自觉地被你吸引。
人
就是这么复杂的生物,要不然也不会出现类似于飞蛾扑火这种行为。
这首歌总算是结束了,你的额角冒出一层细密的汗,你松开手,朝着舞池外的白走去,君麻吕则是被你丢在脑后,他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只是一支舞而已,结束就结束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但他的目光还是追随着你的身影,直到你走到白面前,他拿出手帕擦拭你额角的汗水,你好像对他说了什么,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又对他说了什么呢?君麻吕不自觉地感到好奇,但是这份好奇心被他给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现在的他还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再不斩将君麻吕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看吧,正如同他所说的,最后的结局还不都是一样的。
白给你擦了汗,你又对再不斩说:“你也要去跳舞吗?一直站在这里也很无聊的吧?你有学过跳舞吗?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在和再不斩说这话的时候你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指不定他会恼羞成怒地拒绝你呢?
然而并没有,他答应得格外干脆利落,他说:“可以啊。”
你顿了顿,又问:“你改性格啦?”
“你反悔了?”他反问你。
“切,没有啊,跳舞而已嘛,来吧——”你握住他的手,再不斩在紧张,你在嫌弃他的手不够光滑,皮肤也不够细腻,“你的穿着打扮风格让人堪忧就算了,怎么手还那么糙啊,建议你多做一做手膜,不然触感很不好啊。”
这是能对忍者说出来的话吗?忍者的双手是用来战斗的,可不是任由你这样评价的,再不斩说:“你做梦。”
然而实际上后来的他确实给自己的双手戴上了手套,偶尔也会擦拭护手霜,当然,这些都是在你看不到的时候做的事情。
“说话真不中听,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点的话吗?”
“没这个可能。”
然后你就没好气地借着音乐节奏甩头,用自己的长发甩他一脸,然后回过头,脸上挂着恶作剧的程度的笑容,“痛不痛啊?”
性格恶劣的小鬼,再不斩轻哼一声,“不痛。”
“总有一天——”你踩着节拍向他前进几步,“我会教会你怎么说好听的话的。”
再不斩配合地后退几步,从始至终都是你握住他的手腕,你在主导这支舞,就如同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一直都是你处在主导地位。
他没学过该怎么说些讨人喜欢的话,毕竟身为一个忍者又为什么要讨人喜欢呢?
忍者是刀、是剑,唯独不是人,所以又怎么能要求刀剑主动讨得他人欢喜?
可就在这时再不斩又想起了白说的话,他说——我们没有改变她的资格,我们在被她改变。
他也在被你改变吗?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似乎是的,他在被你改变,被你强行问出许多喜好,在此之前他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喜好,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改变呢?
低下头,看见你的下巴微微扬起,披散在脑后的长发伴随着你的舞步摇曳着,一两缕长发飘到他的侧脸,轻飘飘地划过他的侧脸,如同蜻蜓点水。
下一步你引导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唇角上扬,直到舞曲结束,直到你戳了戳他的脸颊,说:“你跳得也很高兴嘛。”
闻言,他的唇角一下子就垮了下去,你笑得更开心了,“真小气。”
他可不想被你嘲笑。
跳了几支舞下来你都感觉到了几分疲惫,是的,这已经是你最近一阵子最大的运动量了,你平常就是不怎么喜欢运动的人,没办法,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还是老样子,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东西,而且再说了,就你这个体质,哪怕再怎么锻炼也比不过天赋异禀的忍者。
没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吃天赋,你不做这种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的事情,有那精力还不如放在其他事情上面呢,这也是合理利用自己的时间啊,你觉得没毛病。
白虽然担心,但不会明说,再不斩说得直接,而且还得嘴硬自己才没有关心你,他说:“你这样下去以后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