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沉威严的断喝。
丧彪从窗台跃下,轻盈落地,几步走到床边。
它没有像煤球那样直接动手,只是用那双琥珀色的竖瞳,冷冷地凝视着煤球,喉咙里发出威慑的“呼噜”声。
“嗷呜。”
【够了,煤球。】
“咪呜!咪呜嗷!”
【可是他——!】
煤球不服,扭头冲丧彪龇牙,但到底没再继续拍打陆琰舟,只是焦躁地在被子上踩来踩去,喉咙里咕噜咕噜响。
丧彪不再看它,转而将目光投向陆琰舟。
它沉默了几秒,忽然伸出一只前爪,轻轻搭在了陆琰舟垂在床边的手上。
它没有叫,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责备,也没有劝慰,只有沉默的陪伴。
它知道,人,需要时间消化一切。
一直瑟缩在旁边桑白此刻也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
用它那身柔软的、雪白的长毛,温柔地蹭着陆琰舟的手臂,一下,又一下。
然后抬起脑袋,用湿润冰凉的小鼻子,轻轻碰了碰陆琰舟的指尖。
“咪……咪呜……”
【不哭……不难过……】
“呜……”
【你还有我们呀……】
“咪呜呜……”
【我们……一直都在的……】
细弱娇嫩的叫声,像最柔软的羽毛,拂过陆琰舟冰冷凝固的心湖。
一点,一点。
仿佛坚冰裂开了第一道缝隙。
陆琰舟空洞的视线,终于缓缓移动。
他看了看胸前气得背过身去、尾巴却焦躁甩动的煤球,看了看爪下传来坚定暖意的丧彪,又看了看用全身心依偎着他、试图传递温暖的桑白。
方才慌乱的思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心也不自觉的跟着软了一下。
他看向一旁,目光落在身旁眼圈微红、满眼担忧的方叙白脸上。
这个二货,即使知道了自己不是他要找的那个,却依然在这里,为他着急,为他难过。
他找的那个“崽崽”,像一颗流星,划过他的生命,留下了指引和感谢,然后奔赴了自己的宇宙。
而眼前这个……
还有身边这些……
是真实存在于他掌心的温度,是此刻紧紧萦绕着他的、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