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
身后传来舒蕾温婉又清醒的声音。
她回过头,看见舒蕾倚在门口,酒红色一字肩缎面礼服依旧端庄得体,祖母绿项链在昏灯下晃着冷光,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她手里多了一件香槟色长款羊毛大衣,明显是汤妮来时的那件。
舒蕾走过来,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把大衣披到汤妮肩上,替她系好腰带,把那具被操得红肿狼狈的身体严严实实裹住。
她没问汤妮去哪了,也没问她为什么哭到眼睛肿成这样,只是伸手替她擦掉唇角最后一丝白浊,声音轻得像羽毛:
“人都走光了。博雅被那几个黑人带去继续喝酒,说是要去天台看日出;沈垣和林听被各自的搭档送回去了,我让人盯着,不会出事。Jack也先走了,说明天董事会见。”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汤妮锁骨那圈被扯得微红的粉钻微锁链上,眼底闪过一丝极浅的笑意,又很快消失。
“我本来订了半岛酒店顶楼五间套房给大家醒酒……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舒蕾抬手,叫来等在走廊尽头的私人司机,又亲自打电话给酒店取消了所有房间。
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看向汤妮,声音温柔得像哄孩子:
“今晚你跟我回家。我怕你一个人,再出什么事。”
汤妮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她想说自己没事,可一开口却是破碎的气音,哭得像个被欺负狠了的小女孩。
舒蕾没再说话,只是把她揽进怀里,像抱一个易碎的瓷器,一路护着她上了停在地下车库的劳斯莱斯幻影。
车窗外,蓉城的夜色像被水晕开的墨,灯火模糊成一片。
汤妮靠在舒蕾肩上,羊毛大衣下身体还在轻微发抖,腿间那股黏腻的液体还在往外淌,浸湿了真皮座椅。
她低声地、近乎哀求地开口:
“蕾……别告诉别人……”
舒蕾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却带着一点让人安心的笃定: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车子驶过锦江大桥时,汤妮终于撑不住,在舒蕾怀里昏睡过去。
昏迷前最后一秒,她迷迷糊糊听见舒蕾在打电话,声音压得极轻:
“……对,帮我把LaRoseNoire今晚所有监控都洗了。尤其是走廊和2808那间小包厢。钱不是问题,我只要干干净净。”
电话那头的人应了一声。
舒蕾挂了电话,低头吻了吻汤妮汗湿的额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傻妮妮……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下沉啊?”
车窗外,天色微亮。
距离张哲的飞机落地,还有四个小时十七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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