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饿了会寻找食物,冷了会靠近火源,痛了会想方设法止痛……他不舍离开,几乎是本能。
“你想说什么?”樊姿回头,扯出一抹客气的微笑。
她面对不熟的人一贯是这样的态度,现在套用在他身上。
他立即松开手:“要还的。”
樊姿挑眉,他便继续闷声说:“我欠你的,都要还给你。”
她原本要拒绝,大骂他一句“你是不是有毛病”,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不冷不热的一句:“好啊小朋友,你怎么还?”
“你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你要还,你自己想办法,你觉得还清了,那就是还清了。”樊姿话里含着些许挑衅。
“等我。”
他扔下这句,转身推开大门走进去。
她一愣,竟然真的在原地乖乖等他。
段远越能拿出什么?
钱,牛奶,还是欠条。她挺好奇的。
没过多久,他从那扇红色铁门后面走出,步伐略快走到她面前。
他低头伸手,有些紧张地托住她的手背,轻轻握住。
樊姿没有抵触。
她感觉到他的手又凉又颤,像块会发抖的冰。
然后伤口处洒下一片凉意,带着略微刺鼻的药味——他在处理伤口。
“你……干什么?”她险些破音。
“等喷雾干,”他安静地看着,又解释道,“药是我当志愿者的时候,主办方发的,没过期。”
樊姿失语。
等到手上没有凉意,他才撕开创口贴包装,贴在她掌心大鱼际处。
姜黄色的创口贴,只贴住擦伤的部分位置,他又撕开一个,将伤口彻底盖住。
心口像被针刺了一下,她眯起眼望着他,总觉得呼吸不畅:“这就还清了?”
段远越抬头,两人目光相撞,对视良久,他才下定决心似的说:“以后,我都听你的。”
樊姿眨眨眼:“你之前也听我的啊。”
“所有,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他掌心逐渐被她的暖意包裹,指节泛红的地方几乎消退。
“随便吧,”樊姿抽出手,握住手背的那一刻,触感温凉,是属于段远越的冷冽,“都说了不用,没见过你这么固执的。”
她原本要的是他的解释,结果他不肯给,长达四年漫长的误会,就这样被他三言两语带过。
有本书叫做《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内容不提,段远越归为天才或疯子也有待商榷,但肯定不是正常人。
樊姿自认为身心正常,所以对这种非正常行为十分无力。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懂了什么叫对牛弹琴:“谢谢你啊,我要回家了。”
“没事。”他的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