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手机铃声又响起。
她犹豫片刻,还是接通。
“别挂……”那边传来几近破碎的声音,“陪着我……很快……就好……”
陆琪安怔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那端低沉不稳的呼吸声,与自己胸腔里怦怦的心跳,交织成一片暧昧的寂静。
直到那边,终于安静下来。
“顾沉?”她小心试探。
“嗯。”
传来的,是一声慵懒低哑的回应。
“你好了吗?”
“我好不了。”他轻声笑,带着掩不住的深情与疲惫,“因为我太想你了。”
陆琪安心头一震,脸更烫了,“你就不能忍一忍吗?”
“不行。”他声音沙哑。
“又难受吗?要不要去吃点药?”
他沉默了几秒,声音放缓:“我已经好很多了。谢谢你。”
“……不用谢,你照顾好自己。”她咬唇低声,耳边忽然传来他轻轻的笑意,像涌动的暗潮将她困住。
顾沉已经极力忍住笑,可还是被她的天真逗趣了,哪里有这样的药。
电话挂断后,屋子再次陷入寂静。
可这一次,静得让她心慌。
她抱着靠枕,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他的声音,急切的带着毫不掩饰地欲望。
那分明不是她所认识的顾沉。
那个冷静理智、心思深沉的男人,怎么会在她面前,露出这样一面?
一定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陆琪安紧紧攥着被角,心口怦怦乱跳。
她最终还是决定赴南宫明的约。
哪怕她心里明白,南宫明所谓的“重要事情”多半是幌子,可他一再邀请,还提到与林芊芊有关,她不敢完全置之不理。
陆琪安站在新开业的饭店门口,略一迟疑,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南宫明早已等候在内,见她进门,立刻起身,笑容周到,替她拉椅子、递菜单,殷勤得无可挑剔。
可陆琪安冷着脸,她对南宫明向来没什么好感,尤其是他和林家那场冰冷的商业联姻,更令她厌恶。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面上礼数周全,实际却无一丝真情。
她随便点了两个菜,把菜单交还给侍应,礼貌而疏离。
南宫明开口,先是为上次合作失败致歉。
“不必了。”陆琪安语气平淡,神情冷漠。
菜肴陆续上桌,两人都象征性动了几筷子。
终于,南宫明收起虚与委蛇,正声问:“陆小姐,我只想知道,芊芊……她现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