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明白这个道理,宁笙依然忍不住担心。
而且……赵鼎丰毕竟是哥哥的亲外祖父,哪怕两人之间有隔阂,依然会很伤心吧。
他哥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了。
正想着事情,手机在枕边震动起来时,宁笙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备注,瞬间回过神,连忙按下接听键。
“宝宝……”
靳穆然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听起来有点沙哑,背景是嘈杂模糊的人声。
“哥哥!”宁笙握紧手机,心脏揪紧,“你还好吗?”
“我没事,桂姨给我打电话说你晚饭没吃什么,很不乖。我出门的时候,你是不是答应过哥哥什么?”
宁笙撇嘴,这桂姨告状也太快了,闷闷不乐道:“我有吃的好吧,就是没什么胃口,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背景音渐渐远去,像是靳穆然走到了安静的地方。
“葬礼定在下周。”他的声音低沉,“这边事情很多,我还要待几天。”
“嗯。”宁笙乖巧应着,却又忍不住担心,“哥哥别累坏了。”
“好,宝宝在家里等我。不许熬夜画画玩游戏,也要按时吃饭,回来哥哥要检查你体重。晚上睡不着的话,让桂姨给你热蜂蜜牛奶,喝了对睡眠有帮助。”
靳穆然细细叮嘱着,宁笙听着心里酸酸的,旁边隐约传来下属压低声音的汇报,大概是又要去忙了。
“知道了,哥哥。”
挂断电话后,宁笙再也睡不着了。
他翻看着新闻里靳穆然的身影,哪怕只是模糊的侧影,也能感受到那股沉重氛围。
接下来的两天,靳穆然忙得像个连轴转的陀螺。每次和宁笙打电话,对面都是混乱嘈杂的声音。
普通话、粤语、英语几种语言混合在一起,似乎在商量很重要的事情。
直到第三天凌晨,宁笙在半梦半醒间听见有人开门。还没睁开眼,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剪裁利落的西装外套贴着睡衣,激得他轻轻一颤,醒了过来。
“哥哥?”他睡眼朦胧地唤道,下意识回抱住对方。
靳穆然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在他温热的颈窝,深深呼吸。宁笙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味和深夜的露水气息。
“你身上好冰……”宁笙小声说着,却将他抱得更紧,用自己暖烘烘的手心轻抚男人的脊背。
黑暗中,靳穆然终于开口,声音疲惫到了极点:“很想你,想到快疯了。”
“我也是。”宁笙在他怀里蹭了蹭,“有时候做梦梦到你回家了,结果一睁眼房间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宝宝,对不起。”他的声音闷在宁笙的颈间,“是哥哥做的不好。”
这样脆弱的靳穆然让宁笙心头一软。
他仰起头,在黑暗中找到靳穆然的唇,轻轻贴了上去。
像是两个在沙漠迷路的旅人,忽然找到了甘甜的水源。靳穆然立刻反客为主,又深又重地含着他的唇辗吸·吮。
宁笙的舌头叫他狠狠含住,拼命汲取着口腔里的水分。里面又热又湿,独属于他家宝贝的香味钻出来。
不知道亲了多久,两人的呼吸依然深深纠缠在一起。宁笙眸光潋滟,双腿勾住了他哥的腰,手臂搂住他不愿意撒手。那是一种融入骨血的缠绵和思念。
思念将两个人都逼成了困兽。
“宝宝,”靳穆然稳了稳呼吸,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缱绻:“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非常、非常地忙。”
宁笙抬起头,在昏暗中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其实不用说他也猜到了。
这个问题很早之前他已经预料到,他哥会在权力迭代中,攀上更高的顶峰。
随之而来的代价就是忙碌,像现在这样几天才能回一次家,每次打电话也是匆匆忙忙的情况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