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將门曹氏?”
“是,不过我和太皇太后不是一支,家父曹倩,家祖是武穆公(曹瑋)。”
“啊,竟然是曹武穆之孙?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若非是您,在下这辈子都註定只能混吃等死,將自己当废物养呢。”
说著,这曹谅还热情地给他介绍其他人,大多都是和他一样的將门子弟,有些还是皇亲国戚,当然,也还有一些是大名府的官员。
“王府君没在么?初来大名府,理应前去拜访。”
“府君已经在高阳店等您了,官人,来,咱们正要带您去见府君呢。”
“哦?岂敢让长者久候,劳烦领路,劳烦领路。”
大名府知府王拱辰,兼北京留守,大名府路经略使,同样是文武一肩挑,地方官里没有更大的了,这么大的大臣不来城门口接他一点毛病没有,真来了那才是给王小仙上眼药呢,唐介死了,虽然同样是钦差,但王小仙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
还以为他会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之类的呢。
不应该啊。
不应该这么热情的啊。
王小仙来了,如果要像高阳关路一样军改的话,至少他身上那个经略使的职位一定是不稳的,王小仙最烦这些纯文官兼管武事了,而且一旦那些兵卒们有了正经工作,只怕他一个文官也管不住军。
更何况,这位应该是保守派中的保守派才对啊。
他记得此人年轻时是反对范仲淹变法的,是范仲淹的重要政敌之一。
现如今连范仲淹的那些支持者都开始反对王安石了,认为王安石太激进,而他王小仙,在王安石眼里都有点过於激进了才对。
王小仙来之前是做好了最坏打算,要跟他明爭暗斗一番,各种斗智斗勇的啊。
这怎么还请我吃饭了呢?
【老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曹谅也颇有一些自来熟,扶著王小仙下来之后热情的不得了,噗噗不休道:“哎呀,官人您是不知道,咱们大名府的上上下下,对您是盼星星盼月亮,盼得是望眼欲穿吶,谢天谢地,您可算是来了。”
“盼我?大名府这边受地震的衝击影响应该並不算大吧。”
原本歷史上倒是应该挺大的,毕竟关南地震后流民难逃,东京都涌入二十多万,相对位置更近的大名府自然更不必说。
可如今因为东京那边突然多出了许多就业岗位的缘故,流民应该大多都吸到东京去了才对啊。
“官人莫是还不知道么?大名府这边也成立了一个股份公司,咱们这些人,都是为了响应朝廷的號召,购买了股票的,只是也不知为何,这股份公司的分红实在是—哎~,没有分红,这股票拿在手里,实在也有些没意思,您可一定要好好指点我们啊。”
“啊?哦哦,啊原来是这样啊,啊好的好的,那咱们一会儿边吃边说吧。”
王小仙闻言微微放下了心来,似是也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是王安石的青苗法,已经推行到大名府了么?可真快啊。】
大名府这边的商业,包括许多的大地主都是勛贵,和东京勛贵是差不多的,也都是宋初早期那些將门的后代把持著大量財富,这些將门在东京之外的財富也都是跟著禁军走的,自然是河北最多。
瀛洲那边是例外,毕竟那边是真前线,宋初和辽国没和的时候谁也不会傻了吧唧的在那地方置业。
也正是因此,至少大名府这边的禁军,日子过得总要比瀛洲那边好些,阶级矛盾没那么尖锐,给將门打工,总会比给地主豪强要好点。
换言之就是大名府这边的情况很有可能是和东京之前差不多的,而对於这些將门来说,其实也並不是十分排斥置换家產换股权的,这应该就和王安石推行的“新青苗法”给碰到一块去了。
【这么说,大名府这边我工作得能轻鬆一点了?】
这么想著,王小仙在眾人的簇拥下进了高阳店,见里面果然是空空荡荡,推脱道:“这么大的店全包了么?破费了,破费了,何必如此呢?”
都够林憧他们在楼下吃了。
“无碍的,其实本来,这高阳店现在的生意也一般,自从咱们大名府这边推行股份制改革,公私合营之后,生意便已经一落千丈,连以前三成都没有了,况且现如今这店已经是公家的了,包下来,其实也没钱。”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