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柳点了点头:“我的判断也是如此。”
仁王一边撑着脸看着场中,一边啧了一声:“不过,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演的,噗哩。”
“要怎么办呢?”菊丸有些焦躁地望向裁判和教练席方向,神色不安,“感覺就算我们解释,也不会有人听的吧?”
“暂停!”
裁判果断吹哨,随即举手示意暂停,并迅速指挥医疗人员进场。
医生快步冲入球场,蹲在泰利身边,一边查看他的膝蓋,一边低声询问情况。
泰利强撑着坐在原地,额头上满是冷汗,嘴唇緊抿,脸色苍白。
白秋的视线扫过这一幕。
然后他看向理查德。
他清楚地捕捉到那一闪即逝的得意,藏得不深,甚至可以说是刻意展示给他看的。
白秋輕捏着下巴,垂眸思索。
觀眾出现了“弱者效应”。
在连續被碾压的情况下,格里菲兄弟已经从“选手”变成了“被同情者”。
只要再加入一个“被傷害”的节点,便足以让情绪全面倾斜。
理查德应该是捕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选择让泰利主动制造出一个看起来是被打傷的场面。
原来如此,知道这一局不可能赢,就干脆用这种方式操控粉絲情绪,让他们更憐爱格里菲兄弟。
白秋和也迅速推理出理查德的算计。
这样即便输了,只要还有粉絲支持,商业价值就还在。
说不定,对理查德来说,干脆因为傷勢无法继續比赛,才更满足他的计划。
因为暂停,手冢和绿间走到白秋面前。
手冢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接受医疗处理的泰利,眉头微微皱起。
“我没有刻意针对他。”他低声说道,語气依旧冷静,却帶着一丝不易察覺的緊绷。
白秋听到这句话,忽然輕輕笑了。
手冢偏头看向他,眼神中帶着一丝疑惑。
“抱歉。”白秋笑着道,“只是没想到,手冢同学会特地解释这种事。”
他直视着手冢的眼睛,眼神格外坚定。
“我是百分之百相信你的。”
手冢的个性极其沉稳,完全不像是初中生。
但这也是他第一次面对现场数以百计的质疑目光,遭遇这种铺天蓋地的指责与排斥,即便表面镇定,心底仍稍微有些无措。
而白秋此刻那坚定信任的眼神,和那张始终看起来云淡风轻的脸,让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绿间看向四周看台,对上一双双愤怒甚至帶着敌意的目光,眉头不自觉皱起。
“我记得这种情况,可以使用广播引导观众情绪。”他说,“要借此解释一下嗎?”
白秋摇了摇头:“没有用的。”
他很清楚,这种时候解释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人,是无法自证清白的。
尤其在实质性的结果已经出现之后……
伤勢确实发生,疼痛确实存在,而“谁对谁错”的判断,此刻早已让位于“谁更可憐”。
更何况,现场那些情绪最激烈的人,本就是格里菲兄弟的粉丝。
他们早已代入了立场,也早就决定了立场。
在情绪失控之后,再去陈述什么“球路轨迹”“身体反应”“误判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