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足足两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呆呆地捂住脸回头:“真田……副部长?”
真田站在他身后,右手还停在半空,黑帽下的目光壓抑着怒火。
切原话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僵住,跪坐在床上,动作机械地把手从脸拿下来,默默垂在膝上。
气氛一瞬间降至冰点。
“很好,说去看比赛,结果电话打不通,理由不明,行踪不报。”
切原愣了一下,连忙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
“擅自前往他校校园,未经许可进入体育馆,被人送进医务室,你还想不想参加关东大赛?还是你更想被通报处分?!”
切原低着头脖子都不敢动,只敢用余光瞄他。
“你知道比赛结束多久了嗎?”
“……應该…有两三个小时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我们打了好几个电话,都在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情。”真田一字一顿,语气冰冷,“结果现在,你在帝光让别人教你恶作剧,还在计划如何逃训?”
切原低头,耳朵已经红到脖子根。
“就连幸村……”真田语气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下来,“都因为这件事,特意打了电话确認。”
空气一瞬凝住。
切原睫毛轻颤了下,像被那句“连幸村都”猛地擊中了什么,喉结微微动了动。
他低着头,闷声道:“……我没想让部长担心的。”
真田没有回应,只是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那份沉默,比训斥还要壓人。
“他不是故意的。”
一道平静却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壓抑的沉默。
真田眉头一动,抬眼看去。
他这才注意到,床的另一侧,还站着一个人。
那是个蓝发少年,身穿帝光制服,神情冷静而礼貌。
他边说边往前踏出半步,自然地挡在切原面前。
“切原君昏迷的时间不短,刚醒没有多久。”黑子没有刻意为他辩解,只是陈述事实,“我覺得他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事情。”
真田目光扫过黑子,又落回床上的人:“是这样嗎?”
切原抿着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就……就只是被吓了一下……被吓晕很丢人啊……”
真田看着他,沉默许久后,轻叹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
还没等切原开口,医务室的另一侧,传来一声清淡的嗓音。
“按照详细的检查报告来看,病人意识清醒,体征平稳,行动能力正常。”
白秋和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检查单。
“除了晕倒时磕到头部,其他没有问题。”
他顿了顿,視線轻轻移向真田:“真田同学,可以麻烦你和我过来一下嗎?有一件事需要确認。”——
走廊很安静,落在地板上的脚步声都很清晰。
真田沉默地跟在白秋和也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向走廊的另一个房间。
他望着白秋和也的背影,忽然想起不久前幸村在电话里说过的话。
“帝光的教练,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哦。”
他不擅长猜测,但也并非毫无好奇。
尤其是,被幸村那样评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