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她的脸颊再次爆红。
她活了几百年,修行路上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经历过各种明争暗斗,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女子对女子怀有这般炽烈的情感,已经足够冲击她的认知,更别提这情感还是用如此……如此令人哭笑不得的方式表达的。
如果柳如烟真的……
那封字迹丑陋的信,那些露骨的“赞美”,刚才在洞府里故意的靠近和挑衅……岂不是都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
“调情”?
这两个字在脑海中炸开的瞬间,白月华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感觉自己的耳朵烫得快要烧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得发疼。
那种混杂着羞窘、恼怒、无措,还有一丝极其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悸动,几乎要将她淹没。
“唔……”
她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呜咽,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间。
太羞人了!
这比面对任何强敌、任何险境都让她慌乱。
至少那些时候,她知道该如何应对——拔剑,战斗,要么胜,要么败。可面对柳如烟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攻击”,她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戳穿她?说自己能听到她的心声,听到她那些“大逆不道”的念头?那场面光是想象就让白月华脚趾抠地,恨不得立刻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继续斥责她?可知道了那可能隐藏的、别扭的“真心”后,那些斥责的话似乎再也无法理直气壮地说出口。
甚至……甚至有一瞬间,她竟然觉得那样的柳如烟,有种笨拙的可爱。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被白月华狠狠摁了回去。
“冷静,白月华,你需要冷静。”
她对自己说,声音带着颤。
她尝试运转功法,让冰凉的灵力流经四肢百骸,试图平息那失控的心跳和脸上灼人的热度。
几个周天后,表面的燥热稍退,可心底那团乱麻,却越缠越紧。
最终,她只能长长吐出一口气,那气息在清冷的洞府中凝成一团白雾。
“柳如烟……”
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语气复杂难辨:
“你真是个……祸害。”
至少今晚,她需要暂时逃离。需要独自消化这过于冲击的一切。
那道清冷的白色身影在洞府内静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光微亮,脸上的红潮才完全褪去,只余下一片看似平静的苍白。
这位宗门第一天才刚踏入百岁门槛便达到大成的传奇女子,从未因他人的示爱而害羞或心动过,与人也只是宗主的安排。
而她的心动原因也不单单只是那一份赤诚,更是因为心里已被打动。
……用大白话讲,就说白月华的根本不是直的,不然怎么会这么顺理成章的自我攻略成功呢。
与此同时,柳如烟的洞府。
在经历了最初的惊吓和“劫后余生”的虚脱后,柳如烟终于缓过气来。
她呈大字型瘫在玉床上,行为动作完全不符合她刚才妩媚调戏的样子。
完全就是累倒了的社畜终于能够随心所欲的休息一样。
盯着洞府顶部垂下的钟乳石,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着白月华那张羞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