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行约定?他当时和她说的是周六或周日,等到明天再见面,也不算他失约。
梁齐沉默着,姜暖瑜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仰起头问他:“你想喝酒吗?”
话题转得太快,梁齐微微眯着眼看她一眼。
“是我想喝了。”姜暖瑜抿抿唇角,扬起眉毛,“我们一起?”
她一副馋酒的小表情,梁齐暗自好笑,瞧了她两秒,点头说:“好。”
姜暖瑜立刻乐颠颠地去拿酒,走到一半,回头把半挂在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往沙发上一丢,又兴冲冲地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梁齐觉得她今天这个兴奋劲儿稀奇,这和她平时那副淡定内敛的样子着实太不一样,倒是可爱的。
他弯着唇从她的背影收回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发现两组沙发之间,和上次他来相比,多了一个矮书架。不过看这摆放的位置和大小,他估摸着是被当成了茶几用。
他摇摇头,唇角弧度更深了些。
厨房里头传来姜暖瑜的声音:“梁齐,你想喝什么?”
梁齐扭头看过去。
姜暖瑜从吧台上探出脑袋,如数家珍:“我有红酒,啤酒,甜酒,威士忌。还有一瓶烧酒呢!”
他随口回:“都可以。”
“那就这个?”姜暖瑜手里拿着瓶威士忌,伸出来晃了晃。
梁齐看清她手里的酒瓶,表情顿了下,显然没想到她会选这么烈的。
但他仍旧是顺着她来,说:“好。”
姜暖瑜抱着酒瓶和两只杯子走回来,正巧看到梁齐在脱西装外套。他肩背宽阔,衬衫规整地收束在裤腰,从上到下勾出一道有力又性感的弧线。
也不是真的宽衣解带,她脸上还是没出息地热了一股。
酒倒上,淡淡的酒气在空气中弥漫散开。
生病手术以来,姜暖瑜就刻意没去碰酒。起初是为了健康暂时戒酒,后来她睡眠变好,没再失眠,也就不需要靠酒精入睡。
但今晚,或许是因为生日,她格外想念那种微醺之后晕乎乎又轻飘飘的感觉。
以往过生日,都是叶霁陪着她喝。她猜叶霁怎么也想不到,今年陪她喝酒的居然是梁齐。
姜暖瑜太久不喝,便没怎么节制,梁齐刚抿了两口,她已经下了一半,梁齐还剩一半时,她已经空了杯子。
梁齐看着她这喝法,也不劝她。一方面是任她随性,另一方面,是觉得她是对自己有把握的人。
姜暖瑜给自己又倒了半杯,拿起来要和梁齐碰杯。
梁齐一手搭在膝盖,抬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说:“酒量不错?”
姜暖瑜很有底气地说:“我一个人可以喝一瓶。”
梁齐瞧一眼酒瓶:“威士忌?”
“不是,但也差不多。”
梁齐没说话,抿一口酒,显然不太信。
“真的!”姜暖瑜说,“我说我能喝那么多,不是说我喝不醉,当然会喝醉啦。”
梁齐蹙一下眉,纳闷:“那非喝那么多干什么?”
“为了睡着。”姜暖瑜说,“来这边,我睡不着。”
梁齐看向她:“为什么?”
姜暖瑜有一会儿没说话,然后轻轻摇了摇头,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梁齐想起接她出院回来那次,她家里那股弥漫的酒气,还有床头摆着的酒瓶酒杯。
他手里缓缓转着杯子,一时不知该不该再问下去。
姜暖瑜忽说:“但我今天不想喝醉。”她抬头望向他,眼中有明亮的水光,却不是眼泪。
她说:“因为你在这里。”
她眼神中的情感太纯粹、太赤裸,梁齐没能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