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呆愣住:……他被当垃圾了吗?
关荆想笑,但想到祝明悦还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又笑不出来了:“掌柜的,掌柜的?”
祝明悦回神:“你刚才说什么?”
没听见?没听见好啊!他回道:“我说掌柜的近日操劳过度,一定是没休息好。”
祝明悦黑眼珠子缓缓转动:“我怎么记得,你方才说的好像不是这话。”
关荆:……
他火速滑轨:“掌柜我错了,我真没有说你偷人的意思,我就是看你困成这样,开个玩笑。”
祝明悦面无表情:“哦,去嗑你的瓜子吧!”
关荆:“掌柜的不生气了?”
祝明悦:“你想让我生气?”
不想!关荆的头摇成了拨浪鼓。
看关荆回到原位,边嗑瓜子视线还偷偷往他身上扫,祝明悦特别心累。
想叹气,又觉得新铺子才开业就叹气实在不吉利,于是又憋了回去。
是他不想睡觉吗?他睡了啊!入梦迎接他的不是周公,是谢沛那张帅得人腿软的大脸盘子,然后免不了又是一顿酱酱酿酿。
结果醒来比整宿没睡还累,还得拖着要死不活的身体打水洗裤子,再这样下去,感觉身体就要被掏空了。
祝明悦一腔幽怨偏生无处释放,毕竟这事也怪不得谢沛身上,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谁叫他脑子里装的全是他和谢沛的黄色废料。
唉,心累!
眼看着到点了,后厨端出了两个大锅,一锅是鸳鸯锅,送到了小翠和孩子那桌。一桌红油火锅,是关荆和他兄弟点名要的。
鸳鸯锅一边是牛油汤底,红彤彤上面还飘着大量的干辣椒,和不要钱似的,另一边是羊肉火锅,羊棒骨混在大块羊肉用大火炖了好些时辰,汤熬得奶白,闻不到一点腥味。
大人尚能忍得住,小孩子看见好吃的,立马就坐不住了,咬着手指口水糊啦的,屁股也坐不住板凳了,一个个跟小不倒翁似的身体左右晃。
祝明悦忍俊不禁,再不开动口水都要滴锅里了,他看向小翠,“让孩子们吃吧!”
小孩子胆子很小,对小翠这个姐姐很是依赖,只听她的话,别人的话听了也不敢照做,闻言瞪着水漉漉的大眼睛看小翠。
“别急,”小翠挨个分好碗筷,大半盘羊肉片倒进了羊汤锅,剩下小半盘,是留给自己吃的,比起清淡点的锅底,她更爱吃牛油火锅。
比起小翠这边因为要照顾孩子所以斯斯文文的,后方的关荆两兄弟就吃得豪爽多了,筷子抄得飞起,为了争抢一块同时看上的肉,两人筷子都变成残影了。
“他娘的,真爽!”关荆他兄弟吃得嘴巴通红,额头冒汗,伸手擦了擦,感叹道。
为了将托儿的效果作用发挥到极致,贺安特意将两桌人安排在窗户的位置。
外面冷风呼号,里面的人吃得全身热乎乎直冒汗。
火锅的香味飘向街道,引得不少人驻足观望。
街上,来往路人纷纷低语。
“奉贤居还开着呢?我还当它倒闭了。”
同伴指了指楼上的牌匾,翻了个白眼:“你瞎啊!这儿早就不是什么奉贤居了,听说已经卖了,连名字都换了。”
那人兴致缺缺,“换汤不换药,说不准还是奉贤居那个味儿,我都吃腻味了。”
同伴:“若是能去明月楼吃就好了,有段时间没去了,就想那口焖羊肉,家里厨子都做不出那个味儿。”
“切,焖羊肉有什么好吃的,真说好吃,他家的鲈鱼当是一绝。”
“好了好了,知道你吃过明月楼的鲈鱼了。我可不像你,逢人就炫耀。”
“你当然不炫耀,你又没吃过。”谁不知道明月楼的鲈鱼有多抢手,就这么说吧,前阵子刺史大人家母寿辰,点名席上要有这道菜,刺史大人是个孝顺的,据说和明月楼掌柜家中人有些渊源,私下找上了人家,才得以让老太太如愿以偿。
两人家境优渥,又是官家子弟,当然都在宴上,遗憾的是鲈鱼只有主桌有,他们连闻都没闻到。
临近中午,两人几句话就将自己给说饿了,“你说咱俩现在去明月楼吃顿好的还来得及吗?”
这回轮到那人将白眼翻回去了:“做梦吧,这都什么时候了,明月楼的位置早就预定完了。”
“唉!要是能头天预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