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劫他们的粮草并不是他们唯一目的,先在遂远地界劫了他们的粮草,故意留活口回来找援兵。
粮草被劫是大事,他仗着遂远是他们的地界,便放心地抛下后方,带走大量的兵马出了营。
等发现事有蹊跷时已经晚了。
汲州营中,
关韶一口凉茶还未下肚,在听清手下前来禀报的内容后猛的呛住,咳得昏天暗地。
“大将军,您没事吧?”营帐外的亲卫听到动静冲进来关切询问道。
关韶摆摆手:“咳咳!没事,你们都下去吧!”
亲卫正欲离开却又被他喊住:“等等,谢沛回城了?”
亲卫垂眸:“应当刚回城。”
关韶眉头紧锁,桌子拍得砰砰响:“所以你们都知道他带兵出城了,非但不及时上报还帮他打掩护!”
亲卫头埋得更低:“属下并非不及时上报,只是谢校尉出城时并未说要去劫粮草。”
关韶气笑了:“老子是老了不是痴呆了,各个都说不知,倒是谢沛那帮手下带着粮草回来时开门开得积极,若是我不问,你小子是不是就打算帮他蒙混过去。”
亲卫弯腰:“属下惶恐。”
关韶顺了口气,也知道自己方才说话重了,他手下的亲卫从十几岁便跟着自己,同他出生入死多年,说是亲如子侄也不为过。
帮谢沛蒙混他倒不至于,但知情缓报却是真的。
“罢了”他摆摆手:“你去将谢沛叫来,再去领十棍涨涨记性。”
“是!”亲卫得了令,偷偷咧了咧嘴,以为没人发现,结果被关韶看了个正着,又被骂了几句。
谢沛进营帐时,关韶仍在喝茶。
谢沛单膝跪地过了许久关韶也没发话让他起身。
他是故意的,这小子心气高,他有心晾晾他,让他趁这时机多放松。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关韶喝茶都喝饱了,谢沛依旧一动不动,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关韶看他那种死人脸就气不打一处,嘴上的燎泡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拿起壶给自己倒凉茶,倒了几下滴水未出,气得将壶重重搁回桌子。
随后看向单跪在地的谢沛:“你可知罪?”
谢沛面无表情:“末将惶恐。”
关韶:???你在惶恐什么?
不止嘴疼,这下太阳穴也气得突突跳。
这军营没法待了,如今一个两个的都反了天了,犯了错不知错,都跟私下商量好似的一个劲儿说惶恐。
关键人家说惶恐他忍了,谢沛顶着这态度说惶恐,他实在是忍不了。
营帐顿时再次陷入寂静。
关韶最终败下阵来,“起来吧。”
谢沛终于有了动作,起身站得笔直。
关韶没好气道:“说吧,为何不我同意,擅自带兵去劫南蛮人的粮草?”
“你知道此举有多危险吗?你这是枉顾你手下那帮士兵的性命于不顾。”
谢沛静静挨骂,脸上未见丝毫波动。
关韶对他是又爱又恨,罚又舍不得,惜才是真惜才,也就是因为有心想好好培养他,今天这出才让他这般生气。
“我已经派人传信去京城,这几日粮草的事估计就有找落了。”
谢沛微微抬眸,语气淡淡道:“有人饿死了。”仿佛是在陈述一件窸窣平常的小事,但切在关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关韶不解:“我怎未听人禀报此时。”
谢沛:“此事不宜宣扬,未免造成恐慌,大夫对外谎称为疾病而亡。”
关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后才终于干巴巴开口:“此事做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