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弟,我这就回去计划计划,你就等我消息吧!”他屁颠屁颠地摇着扇子走了,临离开铺子前,他一脚蹬开要跟他一齐回去的关荆,“滚滚滚,别跟着我了,你就搁这儿待着。以后祝公子就是你东家了。”
看着王宗修扬长而去的背影,关荆不知所措,他老大和恩人一进门便去商讨事情了,留他一人在外面吃得满嘴流油。
也不知道到底说了啥事,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换了个东家,所以老大这是看他整日不赚钱把他卖给恩人了?
祝明悦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王大哥说你身体还没养好,你明日开始就去明月楼当看守吧!给老子好好干!”话说起来,以后这明月楼的利润就有他的一成。
“啊?”关荆震惊不已。
祝明悦:“怎么,是不愿意当看守吗?或许你有什么其他擅长的?”他温声询问道,同时心中思索着明月楼还有哪些需要人的地方。
关荆支支吾吾道:“我……我愿意的,但是,但是我真的能去明月楼干活吗?”
他和那群兄弟这些天在县里找过许多活计,其中不乏有酒楼客栈之类的,全都被打发走了。
他们除了舞刀身无长物,就只能干干苦力,想找个活计可不容易。
祝明悦看他那憨样,当即笑了起来:“有什么不能的,你只要负责维护好明月楼的安全就好,若是有人打架斗殴或来闹事,就将他们赶出去。”
“工钱一个月八钱,年终会有一笔奖金。”
关荆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获得了一份活计,他激动道:“给恩公干活不要钱,只要,只要能给我个吃住就好。”
他不说,祝明悦差点忘了,随即又补充道:“明月楼如今包一日包两顿员工餐,但是不包住。恩不恩的和工钱是两码事,你大哥以后都不管你了,工钱你好生存着自己花。”
“我今日有事,等铺子打烊,我让贺安带你过去。”
关荆疯狂点头,感动到不行:“恩公的大恩大德,关荆没齿难忘,往后必定披肝沥胆。”
祝明悦暗暗摇头,这傻孩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他不过是卖个人情给王宗修罢了,算不得什么大恩大德,担待不起……
果然还是钱好使,隔天王宗修竟然亲自找上门了。
祝明悦警惕的往四周望了望。
王宗修嘴里衔着狗尾巴草,“放心吧,没人跟过来。”
祝明悦打开门将他迎进来。
“嚯,你家够阔气啊!”王宗修第一时间和屋檐下的二丫打招呼。
祝明悦低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王宗修:“太费劲了,我都计划的差不多了,货也准备好了,就是你托我运的那人还没看到。我起码得看看他现在状况如何,你不是说他伤得严重?”
“你等会,我去问问崔大哥。”祝明悦说完直接将他撂在院子里,自个儿一溜烟跑进屋。
“啧啧”王宗修吐掉狗尾巴草腹诽道: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同样都是喊大哥,怎么叫人家崔大哥就叫得那般甜。
过了一会祝明悦从屋里探出个头,朝他招手示意。
王宗修刚进屋就闻到了淡淡的熏香味,他闻不惯这味道,当即呛了几下,“我说你们还挺有那闲情雅致,都这样了,还不忘记点熏香。”
崔谏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但长相清隽,眉眼温润,似乎是方才和祝明悦说起了什么趣事,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微笑,怎么看都像是在世家才能养出来的公子。
王宗修看看祝明悦,在看看床上的崔谏,心情有些复杂。
这就是让上阳县差点被掘地三尺的朝廷命犯?怎么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难道不应该长得凶神恶煞?
眼前这个姓崔的,像个能提笔的,倒完全不像个会拿刀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崔谏朝他微微颔首,“在下崔谏。”
王宗修闻言回过神同他拱手:“在下王宗修,祝老弟应该同你说起过。”
崔谏点头,“此次劳你费心了。”
“不费心。”王宗修回得爽快,他收了祝明悦的好处,自然肯干活。
“我就是个走商,带你出城还是得靠马车,我今日就是来看看你能否受得住颠簸。”王宗修说道。
毕竟祝明悦是叫他运个活人,不是运个死人,若是半道给人颠死了,那他的一成利岂不是就没了。
“受得住。”
“受不住。”
崔谏和祝明悦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有些错愕地看向彼此,眼神交汇到一起又迅速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