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暄雾一愣。
“嗬嗬……嗬嗬嗬嗬……”一阵嘶哑嘲哳的笑声响起,惊春飞回了林暄雾身边。
他握着剑,一步步踏出房门。
他布下的结界外,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靠近,林暄雾冷声道:“神官。”
“嗬嗬!”周身没有灵力的神官几个瞬移,竟然冲破了结界,直直站在了他面前。
林暄雾抬手,惊春刺进神官心口。
她却像没有痛觉一般,不顾身上流出的腥臭血液,盯着惊春一步步走向他。
林暄雾灵台被封,神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在急速衰弱,他干脆利落地拔出惊春,再次刺向神官,却在剑刃将要入体的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
“……”
这是哪里?
“怀洌,怀洌?”
程颐之双手背在身后,焦急地在床边踱步,药山长老坐在床头,替床上昏睡的人把脉。
“到底怎么回事啊?不就是去秘境杀了两只凶兽吗?怎么会伤成这样?”
药山长老摸摸胡须:“没受伤,神识也完好,灵台未受损,但不知为何,迟迟不醒。”
程颐之急性子,上前把他拉开,自己握着钟怀洌的手替他输送灵气,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紧张。
钟怀洌苏醒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师、师尊?”他的语调有些颤抖。
程颐之几乎要喜极而泣,他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一巴掌拍在钟怀洌肩膀上:“臭小子!你吓死为师了!”
钟怀洌喉咙一阵痒痛,干咳道:“咳咳!你……你要打死我啊?”
程颐之赶紧给他端来一碗茶,扶起他,看着他把茶水喝下去。
钟怀洌放下茶盏,四处张望,目光落在药山长老的身上。
药山长老把程颐之顶开,坐到他旁边,捏着他的手腕,一边把脉一边和蔼道:“怀洌啊,你这趟辛苦了,往后可一定要小心。”
“嗯,没什么大事了,好好休息哦。”药山长老挥手留下几颗滋补的丹药,瞪了一眼程颐之,埋怨道:“都怪你,人怀洌好好在山中待着,你非叫人去那吃人的地方跑,幸好没出什么大事,不然有你受的。”
程颐之不乐意,哪怕刚才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是他:“你这老东西怎么说话呢?为师是为了锻炼他……”
药山长老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梧塘:“谁能有你老。”
“啧。”程颐之双手叉腰,看向愣神的钟怀洌:“发什么呆呢?”
钟怀洌回神,眼神还有些呆滞:“药山长老……”
他还活着?
他没把话说全,程颐之以为自己听漏了:“药山怎么了?他不是好好的吗?”
钟怀洌垂下眼,捏紧手中的茶杯。
对哦,药山长老还好好的。
我这是怎么了?
他闭上眼,眉头紧皱,总觉得……他忘了些什么。
忘了什么呢……
程颐之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嘀咕道:“你这小子……”
话也不说全。
徒儿从秘境回来之后怪怪的,程宗主摸不着头脑,习惯性从灵囊掏出两枚铜币,闭上眼原地起卦。
钟怀洌不知何时,又睡过去了。
半晌,程颐之睁开双眼,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