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眠:……
他直接错开眼。
拒绝和陆灼产生任何的对视!!
陆灼的表情微微一愣。
他下意识地摸向手腕上,送给时眠过的同款腕表。温热的指腹在表带处摩挲了两下,随即却又不自然地松手垂落,手指在空荡荡的夜风中孤独地蜷曲。
温恬客套地和陆灼的妈妈寒暄着。
时眠忍不住扯了扯她,略感绝望,语气微死:“我们晚上,是和陆家吃饭?”
温恬:“对啊,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
时眠不想说话。
他终于为自己的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刚进酒店,时眠就飞一样地溜进了洗手间,利索地脱掉了羽绒背心,然后他思考两秒,又关上隔间,哼哧哼哧地脱掉了被他妈逼着穿上的秋裤。
抛弃掉这些累赘后,他就还是那个清爽的帅哥!
时眠拿手机后视镜当镜子用,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终于找回了一点自信。
没事,还是帅的。
希望能冲刷掉陆灼刚才对他的印象。
唯一的问题就是手上的秋裤不好处理,拿在手上也实在太不像话。不过,这显然难不倒时眠,他打算一出洗手间,就把这东西交给服务员保管。
他大咧咧拿着秋裤,兴冲冲地推开了门。
——陆灼就站在门外。
时眠的笑容瞬间卡在了脸上。
陆灼低头看了眼,没忍住:“噗。”
时眠:……
刚出炉的烤蜜薯都没有这秋裤来得烫手。
三九寒冬都不会这么心冷。
陆灼努力憋住笑,很虚伪地解释:“我就是来洗个手。”
时眠宛如僵化,一动不动。
陆灼:“那什么,需要我帮你拿吗?噗。”
时眠回了一个幽怨的眼神。
他面红耳赤地把羽绒服和秋裤都给服务员保管,等眼看着对方把这些东西装进了袋子,又塞进了挺私密的抽屉后,他的脸才勉强降了些许温度。
两人走到了包厢门口。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陆灼非要一路跟着他。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只想赶紧把晚上的饭吃了。
“时眠。”
他手指碰上门把的那一刹,陆灼在身后低声唤道。
动作下意识地停了两秒。
“在门口,你似乎……”他的声音变得更低,“太不想理我。”
微妙的停顿。
然后,陆灼:“为什么?”
咔哒。
包厢门开了。
陆灼没有多说,只是自然地和他错身而过。
时眠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