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
他爹是国公,他姑母是皇太后,皇帝怎么敢向杀宫女一样轻易处死他?
况且律法只对那些平头贱民,怎能安在他身上?
韩国公眼皮一颤:“陛下,这孽障是臣的独子,还请陛下看在臣劳苦功高的份上,能网开一面,免他一死,回头臣定好好教训他。”
太后身形一晃,险些站不住。
皇帝这是疯了吗?
“国公言之有理,朕也不是不通情达理。”赵缙忽而笑出声。
太后刚松了口气,又听皇帝将话头抛给侄女。
“朕将凤印交给贵妃保管,叫贵妃统领六宫,今日宫闱中却出了这等腌臜事,贵妃失职,可对朕有个交代?”
韩贵妃心头一紧:“臣妾监管不力,自愿罚俸三月。”
赵缙目光落在她身上,漠然道:“贵妃既管不好后宫,凤印便暂且收回吧,日后并叫淑妃帮着你一并协理。”
韩贵妃难以置信,无异于天塌!
丢了凤印不要紧,可陛下竟叫淑妃那个贱人与她一并协理六宫,传出去她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那个贱人估计能得意死。
韩贵妃看向自己做国公的父亲,谁承想他偏了偏头,拱手道:“贵妃娘娘确是监管不力,臣谢主隆恩。”
她一时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他……他爹竟就这么替她认了?
慌了神的韩贵妃又看向素来疼爱自己的姑母太后,只见她的好姑母长长叹了口气。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她在父亲与姑母眼中,始终都不及弟弟半分。
韩贵妃忽觉有些讽刺。
“逆子,还不快磕头给陛下谢恩。”韩国公往儿子腚上踹了两脚。
韩崞哆哆嗦嗦照做。
韩贵妃见状,有一瞬心凉。
“这逆子臣便带出宫了,微臣告退。”
“慢着。”
赵缙将父子俩唤住,缓缓开口:“韩崞秽乱宫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罚到底不足于服众,还是行三十大板更为稳妥。”
“陛下。”韩国公声音拔高。
“怎么,国公是要抗旨不遵?”赵缙沉声。
“臣……不敢。”须臾,韩国公终是低下头去。
韩崞面色苍白,一屁股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