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安:“…好。”
他莞尔,就此在她家住下。摔落悬崖后身上有许多内外伤,没有一年半载好不得。
如今他只有这个去处,别无他法。
不过孤男寡女到底惹人注意,薛莺儿每日伺候他自然引来邻里的说道。几度旁敲侧击,奉安烦不胜烦,淡然撒了个谎:“我会娶莺儿为妻。”
于是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奉安也不知道,那时薛莺儿就在门后。为了这句话高兴了整整三日,特地上山采花,给他编了许多花环。
奉安嫌弃,一个都没戴。薛莺儿只好闷着头自己戴上,乐呵呵地上山劈柴抓野兔。
没人知道奉安有多厌恶这个不识字又争强好胜斤斤计较的女子。
女子可以像妙玉,娇媚而多思。也可以吵闹,亦可以安静。
只是都要识趣。
薛莺儿显然不懂,他讨厌她理所当然。
后来发生了良多事情。少帝驾崩,他要去上京群雄逐鹿,随意编了几句话摆脱了薛莺儿。而薛莺儿一直锲而不舍,追着他要说法,又几次在危难时刻给他送药添衣。
每回好了,奉安都会默不作声离开。心情佳时还会留几块银子。
至于薛莺儿如何?他不想知道。
他本就不喜,是她强留。
妙玉重新伴他左右。他做了萧元景的军师,又做了李家的幕僚,再最后独霸七州,自立为侯。
不知怎么的,薛莺儿渐渐不来找他了。
待奉安后知后觉,想起了当年在发财村里与薛莺儿的过往时,她已经一年未曾来烦扰他。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已然位高权重的奉安突然心沉,下令去寻。未想时隔一年,探子在萧元景的陇南找到了已经生养了一对儿女的薛莺儿。
奉安突然觉得不悦。
他认得抱着她亲的男人,那是发财村他曾经利用过的“兄弟”,是他因病归乡的部下。
他看见那双儿女,长得没有一个像薛莺儿,丑得很。
…也许是一时鬼迷心窍,他棒杀鸳鸯,将薛莺儿绑回了自己的驻地。薛莺儿还是那个薛莺儿。不知礼数,也不懂进退。
他似乎经常因薛莺儿的哭闹生气,却又不曾如以往那般弃之于不顾。
或许那叫“放不下”。
奉安耐心有限度,他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性的人。
他曾与薛莺儿云雨,他虽有腿疾,却是个地道的男人。
奉安强了她。
滋味很不错。她的黑发散了满床,柔顺厚实,养的很好。肌肤在黑发的映衬下更加白皙,生育过的躯体丰腴而柔软,勉强能让他入口。
他当是很舒爽的,愉悦地他在心中写下事后感:“绵若春雨。”
他算独宠她,没几月薛莺儿便怀了。说来奇怪,这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这孩子的诞生很不易。中途险些流产,奉安头一回感到紧张。
终于等到孩子出生,他转个身处理政务的功夫,回来便见薛莺儿以发做绳要勒死他的儿子。奉安笑若春风,当着她的面砍了她另一个儿子的头。
薛莺儿大抵疯了。后来再生几个,都是他说了算。
他自小钟灵毓秀,偏被那皇子的马踢成了跛足无钱医治。他的孩子一个个都康健齐整,不逊为他的种。
……
若只梦此处,似乎是一桩美满的故事。
然,紧后的场景却让奉安梦中绷直面皮。
除夕大火,薛莺儿死。连烧三子一女,崔侯子女全殁。
若非他当时正好在外,当也该被烧死。